薛哲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他没跟你说吗?”
“他说是安眠药……可是已经连续吃了一个多月了,所以我有点担心。”萧厉垂着脑袋不敢看他:“我知道你是白哥的朋友……你也是希望他好的吧?虽然我不太懂,但也知道安眠药吃多了对身体有影响,所以……”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弄得薛哲哭笑不得:“行了,这个忙我帮你,不过我也得去医院化验一下才知道,所以你过两天再来找我吧。”
萧厉眨巴着眼,对方答应的太痛快,他还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骗你干嘛……照你说的,我也是封白的朋友,自然担心他的身体。”薛哲挤出一抹假笑,昧着良心糊弄人:“所以啊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那我先谢谢你了……”
“谢啥啊,都是朋友。”
伴随着门吱呀一声合上,薛哲吐出一口气,抄起手旁的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喂?”话筒中隐隐传来悠扬的背景音,他抽了抽嘴角:“你在星巴克?”
“嗯,怎么了?”
“明知故问……好吧好吧,事情又被你料到了,那小子拿着药过来找我化验。”薛哲无奈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略描述了一遍,“你真的要这么做?”
另一端的封白抿了口摩卡:“当然。”
听他这般笃定的语气,薛哲甩下一句你别后悔就挂了电话。他坐在空荡的诊室里呆坐了一会,又从抽屉中取出个U盘插入电脑,打开文档……
打印机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印着字迹的白纸被徐徐吐出,堆积在办公桌上形成小小一摞。
那是封白这些年来的病历表。
晚上回家的时候,萧厉费尽心思的折腾了一桌子的菜。封白进门就见他慌慌张张的迎上前,围裙都来不及解:“欢迎回家!”
封白见他恨不得把心虚二字写在脸上,心中略有些好笑,不冷不热的嗯了声,热的萧厉更慌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最后只得推着他去餐厅。
封白顺势坐下,扫了眼桌上的食物:“都你做的?”
“嗯!我今天、今天有一边做一边尝味道……”其实平时封白不在家的时候,萧厉都有偷偷练习,厨艺比起以往精进了不少,不过也只到能入口的地步,比起封白自然是差得远了。
后者在咖啡厅坐了一下午,就是为给萧厉腾出去找薛哲的时间。在这件事发生以前,他就已经猜到萧厉会拿着药去找薛哲化验,不直接去医院是因为这少爷思维模式简单,在他看来薛哲是最方便并且绝对不会出错的,至于薛哲会不会转告诉自己,又是另一码事了。
而很明显,萧厉想的没那么长远。
出于安慰心理,封白多吃了一碗饭。
又过了几天,薛哲约了萧厉私下见面,将病历的复印件递给他看,并说着早就想好的对白:“你上次让我化验的药是一种……呃,针对精神病的,具体症状我都一一列出来了。”他瞄了眼萧厉木然呆滞的表情,在心底叹息一声,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其实,封白早在七八年前就……嗯,已经这样了,之前一直瞒着你,是出于某些原因,封白也不想让你太接触这些,现在既然瞒不住了,我就替他把话说开。”
薛哲双手交叠,仔仔细细的将封白这些年来的症状简单述说了一遍,并暗示性的提到对方有极端的掌控欲,“虽然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真正展露过攻击性……”说到这里,他悄悄吸了口气,“但也我比较偏向于,他暗地里做了些事情,而我并不知道。”
“总而言之,这么多年以来封白拒绝治疗,并总以一套他特有的逻辑理论来说服我,久而久之我也放弃了这点。毕竟除去医患关系,我们还是多年好友,我尊重他的选择。”薛哲面无表情的把自己撇清:“而现在,他居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服用药物,看起来也是最近才有的事情……我不清楚他的目的究竟为何,但肯定与你脱不了关系。”
这句话一出,萧厉像是被电到一般猛然回过神,他愣愣的张大嘴,眼神茫然:“因为……我?”
“……你知道他父母的事情么?”薛哲想了一下,还是打算从另一个角度切入:“他的母亲患有重度抑郁症,加上没有及时治疗和照顾,最终导致了那样的结局。而精神病有百分之六十七的遗传几率,在我看来,封白并没有成为那幸运的一部分。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他有时候会冷静的不近人情,除去疾病原因以外,他的智商也注定了他会走上一条特殊的路……咳咳,总之各方面因素加起来得出的结论是,他有病,但病的不明显。”其实只是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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