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哲没有揭老底的兴趣,他如今的这谈话,也是在封白授意下进行的,什么该说,什么还不到说出来的时候,他心里有底,所以暗示性强于告知性。
萧厉这会儿可以说是三观都毁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白哥居然有精神上的疾病……而且还一直拒绝治疗,现在却为自己吃药?薛哲后面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脑子里嗡嗡作响,试图消化这超载的信息量……
他手里拿着封白的病历表,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了每一次问诊的日期,居然是从七年以前就开始有了。薛哲记录的不多,都是些常见的症状,例如暴躁、自我、无端亢奋、以及发表某些复有攻击性的言论……可萧厉却无法将这些与封白联系起来,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在看一本荒谬至极的小说,而小说主人公的名字,恰恰也是叫封白而已。
薛哲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又在自我催眠了,却也不忍心开口刺激,只得跟着他陷入沉默。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他都快坐不住了,才见对方茫茫然抬起头:“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
到了最后还是没能相信。
白哥不是这样的,萧厉在心中对自己说道,但薛哲又没有骗他的理由……
薛哲就知道是这个结果,轻轻叹了一声:“你去问问他本人,就知道了。”
第24章
萧厉神情恍惚的回到家里,封白却还没下班,一开门,布莱克撒着欢冲过来蹭他的腿,却不见主人像平常那样回应,颇有些失落的耷拉着耳朵,发出委屈的呜呜声。
萧厉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我没事的笑容,却怎么也笑不起来,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压迫着心脏闷闷发疼。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开始害怕了,万一真相比想象中的还要残忍,他怕自己无法接受……
下午与薛哲见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对方严肃的表情却也不像是说谎的。
怎么办?是继续深究下去,还是就这么算了?
在他茫然的时候,却突然看见了不知何时出现在桌上的钥匙。整个屋子只有一个房间的门是有锁的,那就是封白的书房,出于隐私,同居这段时间内萧厉从未想过进去看看,他一向对封白信任有加,而如今,却不得不去怀疑。
没有人会甘心被蒙在鼓里。
萧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推开了书房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这其中包括墙纸、地毯、甚至是桌椅,都是不带任何杂色的纯黑,以至于萧厉进去之后觉得气氛压抑。他慌乱又毫无目的性的四处看了看,却突然发现在办公桌手旁的抽屉里,摆放着一本日记。
笔记本的封面是皮革的,以至于看起来非常厚重,实际上也足足有三四厘米那么厚。萧厉抖着手翻开一页,发现纸张的页脚已经开始泛黄了,墨迹也有些褪色,看上去是有些年头了。
后面的日期在证实想法的同时也让他吃了一惊,距今为止约莫十八年前,封白七岁多八岁的时候。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日记的标题,略显幼嫩的笔触,却分明写着超乎萧厉认知的东西——
[2XXX年,7月8日,晴,气温31°]
我将在这里记录人生中的第一个命题——感情。
PS:本来没打算写成日记的形式,但考虑到纪念意义,姑且这么着。
话归原题……在我看来,除去科学层面上的解释,感情分为三大类:爱情、亲情、友情。
第一项暂且跳过,毕竟我现在年纪还小,无法从同龄人中了解,至于年纪比我大的……恋童癖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
第二项更不必说了,我已经过了被收养的最佳年龄段,更何况,我还没有狼狈到需要依附旁人才可活下去的地步。
那么就只剩下第三项……
[2XXX年,9月11日,雨,气温27°]
凯利今天又跑出去了。
为了追它我没有打伞,回来的时候衣服都湿了,黏在身上非常难受。
因此我抽了它一顿。
似乎没有其他什么值得记录的事情。
……
[2XXX年,9月18日,多云,气温30°]
事实证明光抽一顿并没有什么用处。
凯利弄坏了幼儿园的设施……我决定接下来半个月都给它喂低等猫粮,以弥补它造成的损失。
在跟那些大人们谈话的时候,我注意到有人在悄悄看我……似乎姓萧。
长得不错,就是发型太土。
回去查了一下,发现居然是那个萧家。
从外形上完全看不出来呢……走的亲民路线吗?
算了,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
[2XXX年,9月27日,多云,气温28°]
上次那个小少爷居然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朋友,并露出一副“拒绝的话我就要哭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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