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里的教授出书,写论文写专著,编教材都是除授课外的日常工作事务,这也是验证他们学术科研能力高低的唯一方式。
刘教授的专著里一定会出现他个人与众不同的观点,喻熹决定就算读不懂也要硬读下去,投其所好,完全支持他的论点。
这至少可以证明他有完成作业的诚意,也可以证明他还是很关注授课老师的学术动态的,他琢磨着刘教授就冲他跟他的这一点点所谓的观点一致、志趣相投怎么着也得给他一个高分吧。
喻熹打着如意算盘,拍板决定了就借那本厚达六百多页的专著。
他抱着书出了图书馆,拿手机单手刷了刷消息,看到几分钟前席澍清给他发了条:在哪?
喻熹打字:咱们的图书馆。
法学院的师生因为这个专业图书馆,都有一种独特的优越感。为了有别于学校的公共大图书馆,于是约定俗成都把这个法学院独有的只存放法律类书籍期刊的小图书馆称为自家的图书馆。
席澍清秒回了一句:上来。
喻熹看了看窗外,已经黑了,法学院这边的绿化和风水很好,蝉鸣蛙啼的夜间交响曲响彻了半边天。
他纳闷这个点了席澍清还在办公室?不过他也没多想,扭着脖颈就慢慢地走楼梯上了五楼。
他脑子里全是什么这个制度那个研究,比如什么《秦律通论》、《明大诰研究》、《明清土地契约文书研究》等之类的。
法学狗的无奈,天天脑仁疼,发际线也日渐退后......
整个第五层就席澍清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大学可没有强制的晚自习,也不要求老师坐晚班。
晚上还留在办公室处理公务,勤勉敬业,真感人呐,喻熹准备进门先调侃席澍清几句。
门是关着的,喻熹也不敲门直接开门就进去了,里面开着空调。
他办公室里空调的制冷效果比图书馆的中央空调强。
学期即将过半,初夏悄然而至,气温在一天天的拉升。
席澍清真的还在办公,他正埋头手写期中教学评测的报告。
他循脚步声抬头,只见喻熹正拧着眉心紧盯着他。
席澍清还系着那条鹅黄色的窄领带。
“我说孔雀大人,你能不能把你的尾屏收一收?”喻熹放下书,他直接就往办公桌的桌边一坐,然后肆意地晃着脚。
席澍清直接无视了喻熹无礼的动作,他合上笔盖,“你是不是掉到醋坛子里去了?”
喻熹斜眼看着他,“说吧,叫我来干嘛?”
“来,帮我登记分数。”席澍清拿起一沓试卷递给喻熹。
“打扰了。”合着就是叫他来做苦力呗,喻熹站起来,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哈。”
席澍清起身,他先捉住喻熹的手腕,拉他一把,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肢。
他低头把下巴搁在喻熹的肩头,嗅嗅少年身上的草木香,“是,都怪我,怪我孔雀开屏,怪我不知收敛。”
这小家伙太缺乏安全感了。
喻熹先是僵了一下,他感受着男人扑在他脖颈动脉处的温热鼻息,听着他略微沙哑的声音,一时没出声。
“我的小花猫儿,你怎么才来啊。”他接着低声说道,如同呓语。
如船舶在海中触礁,又在滩岸搁浅,几番事故,喻熹方寸大乱。
“我...我走楼梯上来的。”喻熹下意识地喃喃道。
喻熹转过身,席澍清没穿外套,他把手搁在席澍清结实紧致的臂肌上,指尖蹿过了小电流一般。
他抬眼看着席澍清露出了些许倦意的脸,心头一软,他问:“忙了一整天?”
“嗯,给你们上课、回来开会、下午监考、改卷子、报告还没写完,还有...”席澍清垂眼凝视喻熹透彻的明眸,慢慢地说。
“好好好,我留下来帮你行了吧。”喻熹出声打断,挣脱席澍清圈着他的有力的臂膀。他被眼前男人含情黏腻的目光盯得有些羞臊。
喻熹拿起那沓改过的试卷,随手翻了翻,“这是什么卷子?”
“二班期中考试的试卷。”
“所以...你这算是给我泄题吗?”
“我出了两套卷子。”席澍清坐回原位。
“呵呵哒,也就您有这闲工夫。”喻熹坐在他对面,“名册表呢?”
席澍清打开他的笔记本电脑,找出一个Excel表格打开后,把笔记本推给喻熹,“喏,仔细别出错。”
喻熹轻嘁一声,不想理他。
他翻着试卷找到对应的人名挨个录入分数,翻着翻着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卷子这么简单,他们的得分竟然都不高...二班这么水?”
“二班跟你们班相比...确实是差点火候。”席澍清写着报告,笔都没停,他不咸不淡的做了个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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