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宠物养的小奶狗实则是只黑心狼崽子,交往得还算认真的那位温柔贵公子则将我骗得团团转,至今我都还没能分辨他哪句真哪句假。
所以谈恋爱只为给自己做心理康复建设的我并没有多少愧疚之情。
但聂文洲这人太奇怪了。
他在发现我困得迷迷糊糊以后居然没哄我说些奇怪的话,而是第一时间预支了告白。
……没遇到过这样的。
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到底该用什么方式对待聂文洲,有点烦躁地将手机和少得可怜的随身物品丢在沙发上,心情沉重地往二楼走。
要不先泡个澡?
我在浴室门口顿住脚步,打开热水后回房间去拿自己的衣服。毕竟聂文洲的衣服对我而言不太合身,有种男友衫的宽松感。
等我拿完东西回来,湿润温热的水雾氤氲缭绕,充盈了浴室的每一处。
正对着我的那面玻璃镜也已结满细密水珠,随着雾气蒸腾而渐渐浮现出四个优雅漂亮的字来
欢迎回家。
第62章
我浑身僵硬地站在镜子前,只觉得血液在看到字迹的那一刹全部冻结了,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冷的。
是谁在玻璃上预先写了这句话?
目的是什么?
而更关键的是……
那个人现在离开了没有?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屏住呼吸踮着脚走到门口,用颤抖着的手将浴室门反锁上。
几乎是刚落锁的瞬间,门把手就从外面被轻轻转动了一下。
“!”
我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腕,将到了嘴边的尖叫声强行忍回去,勉力拖着一阵阵发冷的身体往远离门口的方向退去。
把手停止了转动。
门外那人应该是发现了我落锁的行为,没有再紧接着做什么。
……是放弃进来了吗?
我惊疑不定地鼓起勇气靠近门口,想听听外面的动静。
隐隐约约的一声轻笑。
然后便是狂暴而猛烈的撞击声。
整块门板开始颤抖。
我不知道这扇门能抵挡多久,环顾一圈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到窗边,拉开百叶窗就打算不管不顾地往外跳。
刚探出个脑袋,我就听到有人在十分惊讶地喊我的名字。
那声音熟悉得很。
我低头,看到公寓门口站着尉昊。
这人手里捧了束漂亮的花。
见我注意到他,还眉眼弯弯地举起来冲我挥了挥。
挥什么挥!
我十指死死扣住窗框,拼尽力气朝他呼喊:“救命!”
尉昊愣了一下,没立刻领会我的意思。
耳畔的撞击声越来越响,我心里一慌就没再次尝试呼救,而是颤抖着爬到窗台上,闭着眼护住头,直接曲膝跳了下去。
跳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最轻也是骨折的心理准备了。
上回被狼崽子逼得跳楼时,底下是松软草坪,但这次是冷硬的水泥地。
而且尉昊几天前刚被我在宴会上放了鸽子,怎么可能不顾自己安危地再次冲过来接我……
我惊愕地睁开了眼。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又往下跳。如果你是真的打算谋害亲夫……”被冲击力压得险些跪在地上的这人脸色有点苍白,颇为无奈地垂着眼看我,“下次选个对自己安全点的方式。”
我没有力气应付他的调笑,紧张地抬起头看向二楼。
有张面具从窗户口轻飘飘地落下,不偏不倚坠到了尉昊脚边。
正面是对我而言如梦魇的图案,背面则用血一样的颜料写了什么东西,但我没能在它飘落的过程中看清楚。
我实在太害怕了,蜷起身体缩在尉昊怀里抖得停不下来。
他温声安抚我,沉稳有力的臂弯有规律地轻缓晃动,像是在悉心照料处于摇篮中的婴儿。
我的心智好像也随着这个动作回退到了孩童阶段。除了翻来覆去地哭着喊对方名字,什么别的话都说不出,更别提让他帮我捡起那张面具。
尉昊抱着我安慰了很久。
哪怕我哭得把他大衣都打湿了,这人也没露出半点不快,哄我时的语气反而还更温柔了几分。
……
这是第二次了。
当我被逼到绝境时,他总能给我最迫切需要的安全感,让我不致彻底崩溃。
只要他陪在身边,我就会很安心。
而且仔细想来,他除了跟许子航打了个略显过分的赌约,自始至终似乎也没做过真正伤害到我的事。
反倒是我……
一直在消费他给予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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