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易迷迷糊糊醒了,撑起身半坐起来。陈滨林见他醒了,顺手投喂一块奶黄月饼。叶易眼睛都没睁开就张嘴咬了一口。
“太甜了。”他沙哑着声音说。
“是吗?”陈滨林就着他咬过的那块也尝了一口,“是有点甜。不吃了吗?”
叶易摇摇头,表情茫然地坐床上发呆。半晌后,抬起右手揉了揉眼睛。
之前被玻璃割伤,手掌上不明显,手臂上的疤还没完全消去,蜿蜒一条。叶易过来后都是穿长袖捂住。
今天他洗完澡后换了件短袖,大半个白`皙的胳膊露在外面,揉眼睛翻了翻手臂,被遮盖的伤痕就暴露在外。
陈滨林一把抓住他的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叶易用了三秒钟清醒过来:“不小心被玻璃割了……”
陈滨林沉默半响,问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和人打架了?”
叶易失笑:“哥,来,看看我。我,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一般来说不轻易和人打架,也不容易被欺负。”
陈滨林问:“怎么不告诉哥?”
叶易低头看手指:“你有女朋友,就不管我了。”
陈滨林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叶易见状哈哈大笑。
“又不是什么大事,伤疤是男子汉身上的勋章。”叶易砸吧嘴,“不说了,我好渴啊……”说着就要下床喝水。
陈滨林步步紧跟:“严重吗?什么时候的事?去的哪家医院?现在好得怎么样,什么时候要复查?不如现在哥就联系医院?”
叶易一边接水一边说:“哥你把我当什么养呢?”
陈滨林道:“阿易真是不和哥亲了,有事情也不告诉哥。”
叶易喝了口水,润润的唇红齿白。
他手被陈滨林抓着,陈滨林顺着手腕一寸一寸捏上去,来回抚摸那伤痕。
叶易一口气喝完剩下水,把杯子放桌案上,不动声色抽出手。
叶易转移话题问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哥?”
“再过段时间这边就能收拾得差不多了。不和以前那么忙,可以经常回家看你。”
叶易由衷道:“你好厉害啊哥。”
陈滨林:“怎么讲?”
叶易说:“我看新闻和小报纸上,讲你年轻又能干,解决了很多事情。说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
陈滨林皱眉:“这是在夸我?”
叶易不确定道:“是吧?中心思想还是夸你有前途?”
陈滨林笑骂:“你没搞清楚什么意思就说给我听?万一是哪家报纸编排我坏话呢?”
“不求甚解不求甚解。”叶易开脱,换了句话说,“你在我心里永远就是最厉害的人啦。”
“嘴真甜。”
“刚才月饼吃多了。”
叶易在剧组请了十天假,到了第十天陈滨林把他送上飞机,临行前嘱咐道:“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要办的要疏通的事找毕文……算了他也不靠谱,还是直接找哥吧,哥最近比以前空闲不少……会经常回来的……”
旁边人小心翼翼提醒:“陈总,中午的招标会快要迟到了……”
陈滨林直接忽视,继续道:“过开心啊!一定不要委屈自己!手上的伤要注意,医生开的药记得让管家每天提醒你用……”
叶易打断:“我知道了。你已经说过两遍了哥。”
陈滨林摸摸他头:“那哥走了。”
叶易点点头:“嗯。”
陈滨林下飞机,身边的人尾随他离开。陈滨林一边低头看表,一边大步朝停在一边的悍马走去,仿佛感受到叶易的视线一般,背对着他潇洒地挥了挥手。
飞机起飞,耳中嗡嗡作响。叶易打开遮光板,闭上了眼。
飞机冲上万里无云的平流层。
再之后陈父病情恶化,终于来到这一天。
陈父不愿一直在医院里依靠药物和机器维持生命,身体连着机器,在荧光灯下被陌生人围绕。他坚持不过多借助外力,保持一定的自主生活能力,当身体衰竭时就接受自己的命运。
叶易和陈滨林站在病床前。疾病折磨两年多后,陈父突然精神起来,让人隐隐有些不好预感。
病房里的人全被清出去,只留下陈父和他的儿子们。他意识依旧很清楚,说话也不如之前那么费力。
“经过这么多年,虽说我很幸运,但也有人格遭受践踏的地方。曾经也有几次觉得有些撑不下去了。做房地产,做能源产业,是求人的事,要过一道道关卡。”
“滨林,我知道以你现在的地位,已对尊严和个性很看重。但是商界里,多的是人刁难。你就会有强烈的心理压力,强烈的人格尊严缺失。我的人格已经丧失过很多次了,曾经想至少不要让我的儿子也这样……这回在香港,实在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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