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择了一户房子看上去较大的村民家敲了门……
直到得了预付的房前,神色古怪的屋主脸上方掠过一丝腼腆的憨笑,言行举止也没了方才的怯生生。很快和家人张罗了热茶、热水、饭菜,还提来了取暖的炭炉子,离开时好意地叮嘱几位旅人:山间夜里有猛兽出没,贵客们没有事就早些休息,尽量不要再出屋走动。
大家表面上若无其事、一笑置之,心里却对这农村老汉前后不一致的态度感到疑惑。到此时,镇上传闻的边境不太平的景象仍没有让他们碰到,甚至一路上连个避难的百姓也没有见着,正所谓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过于平静的表象反是不寻常的写照。
大家小心戒备,揣测老汉口中的猛兽会是什么?
……
夜渐深沉,白日里异常平静安宁的山林却溅响起凛冽寒风呼啸之声,声声气势威迫,真如虎啸龙吟,房间里用竹篾变成的窗帘被风吹得“吧嗒”直响,甚至诡怖。
子休和骆花离都还没有入睡,似乎上午在客栈里那两个时辰的不眠让他们的精神头比平日更足,又或许心里总隐隐约约觉得今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均无心睡眠。
另一间房里,张铭启吹熄了油灯,静坐在桌前。
不知到了几更天,房外果真有奇怪的声音响起,大家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
“啊~~”是有人懒懒地打呵欠的声音,接着是可以压低了的脚步声,再是“咣当咣当”小心挪动门闩的声音,最后,脚步声渐行渐远。
听起来似乎是有人夜起上厕所的动静。
又隔了一会儿,人回来了,依然是那种极力想做到悄无声息却仍不可避免弄出一些声响的状况。
正当房间里几个大气都不敢出的借宿者要为自己的神经过敏而自我解嘲时,沉闷的敲门声猛然抓住了每个人的心弦。
“老爷……”可以压低了但也不至于细弱蚊蝇的声音在两次敲门后响起。
被敲的是张铭启所住的房间的门,但是平日里称呼他作“老爷”的马车夫现在也在房间内竖起耳朵警备,那,房外的人深更半夜突然叫门做什么?
他没有立刻回应,一动不动,静候其变。
“老爷……”那人又稍提高嗓门唤了一声,同时轻敲门扉。
动作、声音都颇为平和,不像有急事相告,倒像是在确认房里的客人们是否睡熟了!
在尔虞我诈的生死场、青蝇竞血的名利场摸爬滚打数十载的张铭启,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仍旧保持静默,调整呼吸至与熟睡时相近的频率。凭直觉,他断定门外的人会武功。
门外同样沉寂了,但几分钟后,叫门声又在另一侧,也就是子休和骆花离所住房间的门外响起:“公子……”
显而易见对方的目的何在,子休和骆花离仿照隔壁的神探先生,假装睡得很死,啥动静都没留意到。
不多时,那人果然偃旗息鼓了。
然后,子休就没再听到外面有任何的响动,连回房的脚步声都没有,还以为对方一直守在门外,而内功深厚的骆花离知道,那人已出了院子。
张铭启和车夫也察觉了。
三个追踪出来的人在院外碰了面,在白雪反射的光亮里,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骆花离顾及子休不会武功又行动不便,让他留在了房里,张铭启寻思片刻,示意自己扮作车夫的侍从留下来保护骆夫人。
接着,张骆二人追随前方的人影快速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看身形,那人并非先前招待他们的老汉。他的步伐轻盈且迅速,显然会轻功。在这样寒风肆虐的午夜,避人耳目,暗潜出门,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他这是要去哪里?做什么?
诡秘的疑云,还有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们继续跟踪下去。
跟了颇长一段路,脚下宽敞的村路突然变窄,两侧分布较为集中的房屋也稀疏成零星几间似已无人居住了的破屋子,再行了一程,路延伸至山脚下的羊肠小鹿,另一侧许是村民耕种的田地,被大雪覆盖,白茫茫一片,往外延伸,是与天融为一色的群山。
“难道此人要进山?”骆花离不由走神在心中揣测,袖子随即被人拽了一下。
回过神来,是张铭启示意他看前方。
定睛细看,他才发现积雪覆盖的树林子里,隐约有座房子的形状,只听“吱——”一声低哑而沉闷的声音,那人影立刻消失在雪地里。
两人静观了好一会儿,确认无人埋伏,方蹑手蹑脚地靠近那屋子。
走进了,发现房子除了占地面积大一些、围墙高一点,跟外面普通的民房没有什么区别,这个房屋的格局更一分成三个层面,两层之间由石头凿成的数级台阶连接,每段台阶处都是露天没有屋顶遮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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