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休怀疑,三人受此等礼遇怕更多是托庇于自己日月教“圣灵守护使者”身份的荫护,而日月教出手救他“爹”也绝不可能是为拯救天下苦难苍生、洗尽世间冤假错案那么简单,且不说日月教如何定性这一定是冤案,只说近来轰动南国的几大要案,日月教不更该将“拯救”的目光锁定在被诬陷成劫法场的贼寇、毒杀穆王爷的幕后主使、瑞王党余孽的于小虎一家吗?邪教为什么会被定论为邪教,自然有它真正“邪”之处!至于对方是否查过已方的真实身份,他一时也难以断定,但想想除非夜郎自大,以日月教的实力,要查他们怕也绝非难事,只不知道这背后是否又是一个滔天阴谋?
考虑到“爹”和颜家父子确实路途劳顿,又加之重逢的一喜一惊,定是身心俱疲,再者旁有外人,而往后的打算还需从长计议,也不急在这一时,他也就没在父亲房中久留。陪圣灵一道吃过晚饭后,回到自己房里,将重逢之奇事说与师兄听。
骆花离闻柳师叔竟被日月教所救,同样惊愕得瞠目结舌。半天回味过来,摇头叹道:“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十之八九怕是人为!”
子休点头,深表赞同:“我也不信,天下哪有这么多凑巧的事,又不是写剧本!不过,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把我‘爹’给救出来了,往后的……不对啊!”说到这儿,他才突然想起落了一个人,“柳絮!柳絮还在边州!”
“呃……”骆花离也才想起在毓风山见过的那个落魄公主,这一路他们只惦记着柳师叔的安危,倒是把她给忘了!不过,“柳絮贵为文国公主又是穆王妃,应该不会有事的!”
“可问题是,我‘爹’越狱了,南国交不出绑匪,这万一要是两国真打起来,那柳絮岂不成了现成的人质?”子休很是担忧,“她一个孕妇要真出点事,可怎么办!?”
“文国有这样的考虑,应该不会致她于危险境地吧!”骆花离也不是很有把握。历代又有几回战争会因为一个和亲的女人轻易平息呢?矛盾累积到一个点,总会爆发的!更何况人的野心难测!
子休敏锐地听辨出他语中的底气不足,更笃信自己的担忧不无道理:“不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更何况柳絮在文国皇室一点儿也不受重视!她又不是第一次被牺牲掉了!”
“那也没办法!”骆花离无奈地摇头,想想自己手脚上固定的夹板,“现在你我便是想救她,也力不从心啊!”
“……”子休无语,的确着急又有什么用,他们还是什么也做不了。而日月教怕是将柳絮定性为皇族显贵,断不可能助一臂之力的。
骆花离不忍见他情绪低落,忙不迭转移话题:“这事儿张铭启他们知道了吗?”
“他们……”子休转过注意力来,想想教中人多口杂,张铭启又并未受到隔离监禁,怕迟早也会知道今日大堂之上发生的事。
遂道:“怕是瞒不住!不过,事关自己性命,他们应该不会突发责难的!更何况,我一直有化装,只要他认不出我是‘穆王妃’就行了!”
“也对!”骆花离认同地点头。
哪知下一秒,子休又突然反驳了:“不对!”
“怎么了?哪里不对?”
“张铭启号称南国第一神探,观察力自是非凡,怎么可能凌霄一眼就认出我来,他却没有认出来?这不可能!”子休顿然醒悟自己太低估了张铭启。
骆花离却不以为然:“凌霄身为医者,观察力绝不比张铭启差!何况,张铭启与当日盛装的你只有远远的一面之缘,几可谓素未谋面!而凌霄与你相处多日,又有你身上的气味作为指引,怎有不一眼认出来之理?”
正说着,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
本该在日月教安排的房中休息补眠的凌霄,竟循着子休身上的香味,偷偷潜了过来。
几不可闻的敲门声过后,令子休恶心得不能再恶心的称呼响起来:“休休,休休……睡了吗?是我!霄哥哥……”
已然噤声的骆花离闻之放松了警觉的神经,脸色变了一变,但见身旁的子休双手握拳在胸前,一副磨牙凿齿的样儿,不由暗自舒了一口气。
子休早将先前的忧心忡忡抛之脑后,为庸医的屡教不改抓狂了一阵,方去开门,把人放进来。
凌霄此来为何,一为久别重逢的休休,二为——
“休休,那个舵主刚才说你夫家的童养媳是怎么回事?”他一进门就直奔重点,一脸的着急,直到看见床上大剌剌躺着的师兄骆花离,表情全转成不甘与愤怒:“这,这……你,你们两个……骆花离!你居然趁虚而入!”
83第二卷 第三十二章 争风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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