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就这么简单?
皇帝起了杀心、颁下杀令真就这么轻易容人逃脱?
虽与南宫两骜仅有一面之缘,但子休对这位南宫度的兄长、南国最高统治者的印象极为深刻。犹记得在栾州皇宫御花园的宴会上,南宫骜器宇轩昂、不怒自威的气势,自己被对方并不阴鸷的眼神盯出一身冷汗,子休相信,南宫骜必然比南宫度阴狠毒辣、雷厉风行的作风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便不到“皇帝让人三更死,岂能留人到五更”的程度,但据史书上记载,被指通敌叛国谋逆者,又有几人能逃得出掌权者的手心?更何况,在他看来,能排除异己、打败众觊觎皇位者一举夺得帝位者,必有其厉害之处!对方一定早布下天罗地网,又岂会轻易容人钻了空子!百密尚有可能一疏,事情太完美、太顺利往往有问题!
虽然不关心南宫度的死活,但事关自己身家性命,子休不敢掉以轻心,即便不会武功,一路也是绷紧了神经,留意周遭风吹草动的同时,手伸进宽大的衣袖里,握紧事先藏在那手枪,指望能借用为数不多的几颗子弹的威力以逃脱沦为池鱼的厄运。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黑夜白天、日出日落,如此匆匆行进不知过了几日,一行人竟也没有出啥意外地来到了南宫两国边陲地界。
这是一片广袤的荒原戈壁,除却驻守在边境线上的边防官兵,罕有人迹。
此时,天高云淡、雪山隐隐、四远茫茫,遍望极目,辽远壮阔、雄浑奇特、豪迈苍凉之气势,却是绝对死寂荒凉的不毛之地。上无飞鸟,下无走兽,沙则流漫,聚散随风,不知是动物还是人的遗骸在沙土里若隐若现。
没有亲身体验过穿行戈壁的感觉,但从地理书、电视新闻上久闻戈壁狂风、沙暴的大名,据说几分钟前还是晴空万里、海阔天空、世界一片美好和谐,眨眼就可以变作狂风呼啸、天上乌云滚滚、地上飞沙走石、浊涛滚滚、狂沙如幕,一个运气太“好”,没准还能碰上黑风暴之类,连火车都能给你掀翻……不知道在这个时空,阳春三月是否是风沙多发的季节?又或者没有工业文明的污染,生态环境要好上许多?
想来那神通广大的女人,不至于没有考虑到天气问题,子休不好轻易定论南宫度此行是否是选择了一条差劲的逃亡路线,但特殊的地貌亦让原本隐藏起来的暗卫无右遁形,这无疑是自我实力的暴露!
幸运之神果然不会偏执地垂青于谁的。马车尚未深入腹地,风沙毫无预警而至。一开始只是尘土如雾一般弥漫在空气中,飘飘忽忽、遮天敝日。很快,马车被风吹得左摇右摆,飞起的沙土、砾石打在车身上“啪啪”作响,细微的沙尘则从门、窗的缝隙往车里钻。坐在车里的人尚还能强作镇定,暴露在风沙里的几匹马却已被惊得不安地踢踏,打着响鼻,若非训练有素,怕早就脱缰疯跑了。
南宫度终于有了动作,却是下令停止前进,就地休息。
这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无疑是很不明智的决定,但也无可奈何,因为风沙太大,前面什么都看不见了,若是瞎走,偏离路线迷了路,就真是有去无回、必死无疑了。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风沙是停歇了,寒气也跟着悄然而至。
原本白天的太阳火辣辣晒得人出汗,这会儿裹了羊毛毯子也冻得瑟瑟发抖的子休,脑子里冒出一句“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估摸着温度怕是降到了零度以下。中午还软乎乎的干粮,这会儿都成硬邦邦的,嚼都嚼不动,皮囊里的水若非在怀里先捂着,怕早冻成冰了吧。
好在,晚上有星象可供辩识方向,有明亮的月光可供照明。车队得以继续前行。
然而,不想发生的事偏偏还是发生了。行了不到一个时辰,只闻身后“哒哒哒”的马蹄声在荒无人烟又开阔的荒漠里被放大数倍,由远及近,格外空廓响亮。
不欲立刻迎战,又顾忌到子休不能丝毫闪失的肚子,南宫度不得不作出让步,命人将坐在另一辆马车上的骆花离叫过来,以备不时之需。同时,将身下已经垫了厚厚的褥子以减轻马车颠簸之苦的子休抱到自己怀里护着,这才安心地加快了车速。
但,马车终究快不过单骑,追兵还是如狂风般呼啸而至。
垫后的暗卫已然与之短兵相见。“锵锵”的刀剑撞击声、利箭的破空声,听得子休心脏跟着颤抖,被南宫度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的恼羞别扭情绪统统抛诸脑后,只想着拉车的马儿能跑得比火箭快才好。
124第二卷 第七十三章 荒漠追踪(2)
追上来的追兵估计只是先头部队,人数并不多,几个暗卫足够应付,三辆马车继续保持全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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