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跑了多久,身后的打斗声渐渐听不到了,但新的情况很快出现了。
就在南宫度拨动窗帘一角查看周围情况的短暂时间里,子休无意间瞥到月光下前方隐隐绰绰的一些黑影。
惶遽之余,他这才恍然想到,前方等待他们的不该是边防哨卡吗?虽然南宫度设法阻断了通信,可谁能打包票没有漏网之鱼?要知道这个时代除了信事传信还有一种通信方式叫飞鸽传书!那个女人训练出来的杀手再怎么厉害,不可能连别人送信的鸽子都给射杀得一干二净吧?说不定……前方黑影重重,来的正是已然收到逮捕令出来守株待兔的哨卡官兵?这么一来,再怎么舍命狂奔,实际不还是自投罗网?不过,以南宫度的智商,不至于犯傻到明知前有拦路虎还不要命地硬闯吧?毕竟才几十个人的阵容,就算个个身手不凡,也难敌人多势众且熟悉戈壁环境的边防军啊!
猜不透南宫度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只知道自己现下的处境岌岌可危,一个不留神说不定连小命都要丢了,子休心里愈发忐忑惶恐,全身肌肉不可抑制地紧绷着,每根汗毛都似乎立了起来,鹤唳风声。
一直拥着子休的南宫度立刻就察觉了怀中人的不安,却并没有如前那般出言安慰,只是轻轻怕了拍子休的背。沉着坚毅的目光里透着冷静自信。他自不可能临危犯糊涂,实际上,逃亡的路线早在还在穆州的时候就已做好了规划,而在突遇追兵前,马车就悄然偏离了戈壁里的管道行驶。前方不远处的那些黑影,不是人,而是一些鳞次栉比排列的形状奇异、大小不等或拔地而起或匍匐在地的土阜、土丘。
之后才被转移到这辆马车上来的第三个人骆花离,目睹自己心爱之人被别的男人紧搂在怀里,心中不无愤然,可是除了强压怒火最大限度地保持冷静,他什么也没有做。他的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现在是逃命不是消灭情敌的时候,不忍下一时之怒大家都得葬身荒漠!也是,对上子休投向自己的惊恐目光,他也只能以眼神报以安慰。
飞速奔驰的马车很快冲进了黑影的包围圈,而后猝然停止前进。
止步太突兀了,子休条件反射地以为果真是被边防军拦截了,心不由一沉,腿脚也不自觉发软,整个人因为过度恐慌又无力反抗的绝望而呆愣愣地不知道该做什么了,直到被南宫度半推半抱地弄下车,出乎意料,映入眼帘的是高峻似城郭宫阙、形似龙盘虎踞的巨型土墩。
征愣良久,子休终于找回些神智,看眼前深邃、幽静的奇特景象,心道这该不会就是地理书上所描述的雅丹地貌吧?至于马车为何止步于此,莫不是因为这些大自然雕朔的蹊跷地物间尽是或宽或窄条条如大街小巷的凹地不仅跟迷宫似的沟壑纵横更地势险阻,以致不宜行车?
“此处地形复杂,土墩阻隔,马车只能迂回绕行,这样的速度和人步行速度差不了多少!”南宫度显然是猜到了子休心中疑惑,立刻如是解疑道,分明是对这里的地况十分熟悉?
几双狐疑的目光在听到这段解说后,不约而同投过来。
子休的目光则落在从另两辆马车上下来的人身上。自从日月教总坛逃出来的那晚直到今时今日,他才见着了自己的“爹”,还有颜珂。当然,原本他打算将其“遣送”回乡却没能送走的凌霄也在其列。
另一边,被黑斗篷裹个严实只剩一张脸的柳絮由星移搀扶着倚靠在车辕上。刚刚生完孩子没几天,她就被迫逃命奔波自是经不起折腾,身子虚需得有人服侍也是无可厚非,只是,此时怀抱婴儿的人却不是身为孩子母亲的她,而是一脸阴沉的颜珂,这景象就有些怪异和令人费解了。
然不容子休多看多想,甚至没有来得及和“爹”交流下眼神,南宫度就搂住他急匆匆往“迷宫”进发。
刚刚在车上被公主抱只是让师兄看去也就罢了,现在当着一干人等尤其是“爹”的面,被南宫度“暧昧”的搂着腰,子休之前被急于甩脱追兵威胁的慌乱压下去的恼羞情绪再次涌上来,登时就涨红了脸咬牙切齿,真想一脚踩扁南宫度的脚,然而终究是理智尚清明故无法恶从胆边生而付诸实践!> __ <
同时,努力管制着自己满腔怒火的还有凌霄。向来只要碰上跟子休挂钩的事儿都没法沉住气的凌霄,此时眼睁睁看着自家休休被十恶不赦之徒“轻薄”了,他却没有如往日那般激动得暴跳如雷。和骆花离有一样的顾虑,他深知在此危急情势下,唯有南宫度可能带他们脱离危险,为股权大局,他得忍!
好在,南宫度没有再做出过分之举,否则,被愤怒的情敌以及子休的长辈们群起而攻之是毋庸置疑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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