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度此时关心的已不是这个,而是:“为什么你总能非常准确就分辨出哪句话是仙仙说的?”
“呃?”话题转的太快,子休还真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个……因为我们受过相似的教育!”
“?”南宫度显然没听明白。
子休自认没有解释的义务:“这个你不用太明白,总之一句话,大一统以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为代价本身就是个悲哀!当然,要是我劝王爷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使用无力,是太难为王爷,也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只能希望王爷不要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也到外面去亲历亲历战争,看看它都给人民带来了些什么吧!”
言毕,子休忙不迭转身往门口走,争分夺秒投奔自己的前程。当然,更直接的也是迫不及待要避开此是非之地、是非之人。
但是可惜,南宫度并没有被他的“忧国忧民”混淆视听,而是极快地过滤信息,并叫住他:“站住!”
随此一声喝令而来的,还有恪尽职守的侍卫月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挡在了出房门的必经之路上。(今时不同往日,子休也是自认没胆量挺着大肚子从二楼跳窗的。)
且听南宫度严厉刻板的声音继续道:“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踏出这道门!”
原来真正的“直话”在这里等着!子休心下了然,明白这事儿迟早有一天得交代,遂懒得争执抗议,乖乖的站定不动,当然,这也是因又突遭威逼,扎根他心底依然成了惯性的惶遽心理使然,即便之前“相谈甚欢”甚至公然反驳斥责南宫度的观点,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没有胆量挑战南宫度的淫威的!
自然是知道南宫度要自己说清楚的话是什么,可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要说的好像很多 有似乎很少,而最关键的是,就算降事情始末巨细靡遗地和盘托出,南宫度又会相信吗?
“说话!”南宫度是不知更不管什么“心中有话口难开、心中有事人难猜”的,只道柳子休虽停住脚步却半晌不吱声是有着“敢怒不敢言”的半抵抗心态存在的,或者更已在面谩腹诽吧!等得不耐烦了,他的脸色渐自阴沉了几分,但总算还不至于暴怒,只更冷厉的声音追问一句:“什么叫相似的教育?你跟仙仙,到底有什么关系?”
关系?这样比被直接认定成“仙仙重生”显然“退让”了一大步的说法仿若一道白光倏然划过子休被千头万绪充斥的脑海,只在刹那间竟点开了了他左右为难的心情,只觉眼睛豁然一亮,畏惧之心顿消,心态也随之恢复超然了!
“那王爷信不信仙仙说的话?”子休转身,心平气和地反问。
对上南宫度一脸意外兼探究的神色,他也不拐弯抹角故作神秘,直接指明道:“魏连辰本体的魂魄被另一个来自异时空的灵魂顶替……这话,王爷信吗?”
“……”漠然不动,南宫度并没有做出回答,或者认为没必要公布答案吧。
子休不以为意,他其实并不关心也不需要知道南宫度的答案,只要将就令他苦于应付的“足球”全数踢给对方就行!为表明自己并非在天方夜谭借机欺骗更不是荒诞不经地瞎编戏弄敷衍,他压低了嗓音,严肃而郑重道:“我的情况和仙仙一样!王爷信她便是信我,信我便是信她!我不否认,若将错就错托庇于仙仙的身份荫护,我可以轻而易举一步登天甚至与王爷平地平坐……但,这样欺骗王爷,是不道德的!所以,在此,我要郑重地向王爷声明,我和仙仙没有任何的传承关系,我们最多不过是来自相同的地方,所以才说受到的教育相似!”
“……”说了这么多,南宫度还是没有任何表态,波澜不惊的面目,好像是在等待下文,又或者他心中早也是有此猜想的。
子休倒不介意这样的冷场,可是很担心这会不会是南宫度恼羞成怒的前兆》毕竟,认错人是件尴尬地事,而一直以来,南宫度对他的态度就机器不好!如今,被确切告之自己不可能是仙仙转世重生,就等于令南宫度在自己面前狠狠丢了一回脸,这对极讲究身份尊卑贵贱的南宫度而言不可说不是非同小可到足以杀人灭口的事?!
心又惶惶然,趁南宫度还没动手前,子休赶紧儿给自己争取特赦,但还不能明说,支吾了半天,才勉强把理由疏通,道:“呃……虽然跟仙仙、跟王爷非亲非故,但草民还是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王爷看在我与仙仙是老乡的面上,先不要把我扫地出门,我保证不会给王爷惹麻烦,只等外面风声没那么紧时,我就离开这里……”
“离开?”突然开口插话,似反问又似仅仅是在重复这个词,南宫度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然,其阴冷之程度令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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