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被如此迫人的眼神兼语气震慑到是假的,子休强自镇定,虽不明南宫度此时心中所想,但还是自顾自寻得优良借口装傻:“王爷不必顾及于对仙仙做过的承诺,我,我柳子休好歹也是个男人,虽能力不济,但自信自力更生养活自己和家人是没有问题的,实在没有脸面劳烦王爷负任何责任!”
“……你去吧!”对阵良久,南宫度竟没有恼怒发飙,只是随意挥挥手,给出这样一句明显是宽赦的话。
还是看不透他的喜怒,但子休可不欲多管闲事,更不想在此多留一秒,即被特赦,忙不迭遵命往外走。不过,才出了房门又不得不折回来,诚惶诚恐地追问:“请问,颜珂,他们人呢?”
南宫度此刻已坐在背窗的欧式椅上,深埋着头,完全看不到其面部表情,闻言也并没有回话,只是静默了片刻,抬头瞥了一眼立于一侧的月影。
然后,子休被月影请出了房间。
到走廊上,月影轻轻将门带上,又领人走远几步,才道:“他们已经走了!”
“走了?”想不到南宫度的动作真如此迅速,子休虽有心理准备还是不自禁愕然的失声反问,不敢相信的同时更怀疑对方处理的方式究竟是……
“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他努力想掩饰自己心中的忧虑惶恐,语气却不可抑制地透出焦躁。
月影显然看透了他的情绪,却火上浇油般不愿详细告之:“这个你不用管!”
“喂!”子休终于再没耐心遮掩情绪,情急之下一抬手就要去揪月影的衣襟,但未近身,就被对方不着痕迹避开了,只好愤愤指责道:“我为什么不用管?他们可是我的朋友!要是换了星移不知所踪,你会不管?”
这样的类比之于只知忠心护主的侍卫而言,显然苍白而不管用。
子休气急败坏,却不得不绞尽脑汁,才又想出一条理由:“好歹骆花离救过你的命,你要做忘恩负义的小人吗?”
或许这话真起了作用?总之,它换来的是月影冷冰冰的一句提醒:“如果你信不过主子,当初何必求他?”
无奈,子休只能咬牙切齿作罢:“好!我信他!”
……
绑上花轿嫁了狼 第二卷 第一百零七章
子休是拖着一身颓然回到房间的。
除了选择信任南宫度身为上位者自当行事光明磊落不屑于背地里伤害与其并无重大利害关系的颜家师徒,他别无它法!
再次怨恨自己力量弱小无力回天的同时,脑子里抑制不住一遍遍回想自己昨日对待顶风冒雨寻找自己一夜未合眼的凌霄和骆花离的冷淡态度,不惜求取危险恶劣分子南宫度的协助也要往两人心上扎刀子的绝情狠心手段,还有,为一己之私、为维护个人安危,自始至终向两个对自己痴心一片、情深义重的人隐瞒真实身份以致二者恐怕到底都不会知晓真想不会察觉受骗上当的卑劣行径……愧疚、悔恨、自我厌恶的情绪便连同没有来得及跟两人话别更别提送别的遗憾仿若巨石一般紧压在心中,令子休整个人憋闷得像上岸的活鱼,几要喘不过起来!再也见不到的沮丧、不舍更比想象中强烈百倍!
终体会到什么是离愁别绪,他止不住连连叹气,可也并非一味沉浸在别离的感伤里不可自拔。实际上,即便是愁肠满腹、胸闷气短,在他内心深处始终还有个声音在坚定不移地正告自己:快一步离散也未尝不是好事!正所谓,当断即断、不受其难;长痛不如短痛;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样做对大家都好!
这般境况下,还有此心思存在,道是理智坚强不如说是心肠冷硬,子休不无自嘲,奈何他天性既是冷漠如斯,知哀愁无济于事,且现在也不是感怀的时候,他最终还是将注意力转向昨夜被南宫度搅合后就再未顾得上研究的疑似中了病毒的电脑——在他看来,这才是他目前真正需得关注的!
倘若这辈子回不去,却已自断后路,那麻烦可就大了!
这厢,子休是抛开一切“尘俗烦念”,更又没顾得上刷牙洗脸之类的琐事,就一门心思扑在了电脑上。那厢,颜珂师徒及家眷一夜尽去,很快就被“留守”的柳吾夷发觉了。
于奔波动荡中守得一点宁静,来到此处,依然坚持着晨起阅读习惯的柳吾夷,起床洗漱过后便端坐在桌前,边翻阅书籍,边等着被这两日基本是准点来的颜珂叫下楼吃早饭,却迟迟不见房门被推开,不由地心生一丝意外,倒也不曾深究。待看窗外日头差不多已是辰时过半,他才扣上书本,自个儿出了房门。
置身走廊上,出乎意料,四下一片幽暗昏沉,竟是走廊两端垂着的厚重窗帘都尚未被拉起,而平常到这个时辰早就会被敞开的几间起居室的门也都悉数紧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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