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辞很是紧张,可见那怀里的人,是他视如命根的。
大老爷连忙差人带路,直接朝厢房奔去,原先要先见过家眷的礼数,也一并挪后了。
之幽那个时候跟在大哥身后,对着眼前这个心急如焚的男人几乎一无所知,只是知道他是当朝的镇国公,却不知道他来江南的用意,自然也不知道,他抱在怀里的美人,就是后来几乎影响了他一生的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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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对国家大事漠不关心的公孙之幽,自然也不会对府里来的贵客刨根问题,所以后来的几次家眷会晤,之幽也只是跟在大人们的后面默不作声。
那日天气晴朗,春风暖人,后花园的湖面泛起涟漪,之幽难得的好心情,登上湖边的高亭,倚在廊下念起了诗句。
书香之人,面对美景,总是有很多感悟,做起诗词,信手拈来。
不过刚刚话音落下,之幽晃了晃神,鬼使神差的低头,却与早早就立在亭下的男子四目相对。
——镇国公北谛君!?
之幽急忙转过头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刚的拙作让北谛君见笑了,都说北谛君文武双全,可算班门弄斧?
待他踌躇着是不是要下去跟北谛君打招呼时,对方却对自己微微一笑,很是洒脱。
他眼底的笑意流露出赞许,一点也没有假意奉承的意思。
待他再转身想看个真切,北谛君竟然对着自己一揖,好像在跟他道歉扰乱了自己作诗合歌的雅兴。
不说一字,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揖,之幽看在眼底,对这个陌生的男人徒增几分好感。他从来都对官场的士人没有好印象,认定他们吃人肉血不吐骨头的原罪,却没有想到第一次遇到这种儒雅的绅士,颇是改观了许多。
北谛君的身影很是潇洒,之幽第一次觉得,被这个身影抱在怀里的人,一定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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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之幽在房间里看书,公孙大老爷进来看他。来的时候,还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北谛君房里的药好了,你去端给他和雅公子吧!”
“恩?”
之幽不解,因为这事从来都是下人做的,公孙府何时缺人手缺到需要他这个二公子出马伺候人了?
看出了之幽的困惑,大当家道:“你也到了成就家业的时候了,送药的时候,让北谛君对你多留意,日后若要你考取功名,也容易些。”
呵,果然是这些理由。
不过是大哥为了巴结北谛君,多了个熟面孔而已。
之幽讪讪地接过大哥手里的药,不言不发地朝着北谛君的厢房走去。
之幽拿着药来到北谛君的厢房,原本不愿意亲自送进去,但交给门口职守的下人,可刚要开口,那下人好像就事先被打过招呼,直接把门打开了。
“公子……大老爷说过让您亲自送进去……”
他顿了顿,鼻子里重重抽了一气,只好进了门。
屋子里弥漫了药草的味道,隐隐约约,看到屏风后面的床榻上,有人。
“呃……啊……我受不了了……”
“恩啊……不要……嗯啊……”
之幽不由大惊,那床上断断续续传来男人的粗喘声,分明是在行欢好之事。不断的低吟和喘息,犹如蟒蛇把自己牢牢困在原地,不知进退,尴尬万分。
他转身逃离,没有料想因为太过冲动而一脚踢倒了脚下的花盆。
“——谁?”
床帐后面传来不满。
是那个雅公子的声音。
之幽只能选择停下,颤颤巍巍的回头。
一回头,就见到白天曾有一面之缘的英武脸庞。——北谛君单披了一件睡袍,露出上半身坚实的身体,面带潮红,眼神迷离。
他高高在上,犹如帝王,低头凝视着眼前的羔羊。表情却是吃惊,略带玩味。
“……是你?”
之幽颔首,急忙将手里的药送到北谛君面前,低低回道:“……我……我给公子送药!”
说完,不等北谛君允许,就飞似的冲出了厢房。
跨过门栏,隐约听到房间里的美人缓缓道:“呵……大老爷还真是费心了……我还以为又是我的药,……千年的野山参炖了鹿鞭……原来是送给你的补药……”
……
之幽面红耳赤逃回了房间,脑海里却一直挥之不去刚刚看到的这番景象,北谛君在床上跟对方翻云覆雨,不曾见过真面目的雅公子那低柔轻唤,扰人心智。
又过了一日的深夜,之幽还在房里读书时,就有小童进门道:“公子,大老爷在大厅,请您一去。”
恩?
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再说么?
之幽来到大厅,他的哥哥早就坐在椅子上等候他多时了。
那张明黄色褥子的高位,象征公孙家所有的权利与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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