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谛君转了脸色,逼近对方,发狠地抓起陶艳的衣襟,刚要撕开,不想扯断了他挂在腰间的红绳。
——一块琉璃玉饰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北谛君接过,那琉璃玉上,当当正正,赫然一字“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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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艳被北谛君关进了柴房,很是委屈。
他从自己身上拽了琉璃玉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发雷霆,将手里的玉饰丢在地上,而后打开门,命人带他下去。
陶艳浑浑噩噩被人推进了漆黑的柴房,又饿又冷蹲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黑乎乎的房间闪过一道亮光,陶艳迷迷糊糊看到人来,原来是之幽公子端了早饭来看他。
陶艳见了对方就如见了救世主,接过粥大口喝了起来。
之幽看他的样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你怎么又让主公不高兴了呢?原本昨天主公还想,你要是知道自己错哪里了,乖乖的顺了他的意思,就不追究下去了,可你倒好,不但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还要错上加错!”
陶艳摸了摸嘴巴,这个北谛君阴晴难定,谁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那你说,我错哪了?他又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呢!”
“你啊……怎么一点都不明白主公的心思!”
明白他的心思干嘛?又不想跟他过一辈子!
如今在他府里不过是缓兵之计,迟早要离开这里。
陶艳并不觉得事件有多严重,之幽继续说:
“主公不是气你拐了柳儿,而是你竟然选择柳儿拐了……”
“拐了柳儿和选择柳儿拐了,有什么不同?”
玩文字游戏么?绕来绕去本公子头晕!
“主公也许自己还不觉得,不过我跟在他和雅公子身边那么些年,有时候,他的心思,反而不如我们这些外人看得清楚……我看主公,他是很在意的……”
那之幽公子话说了半句,【他是很在意的……】,在意什么还没出口,门口跌跌撞撞跑进了一个宫人,脸色苍白,对对之幽公子结结巴巴道:
“公……公子,不好了!柳公子他……他自尽了!”
什么?
之幽公子和陶艳一起脸色瞬间大变,陶艳把碗丢在了地上跟着之幽跑出了屋子,结果被拦在院门口。之幽公子劝他稍安勿躁,他先去看看情况。
陶艳脑袋发懵,想着这下好了,人还没出去,到死在了镇国公府里,如何跟杜安晨那厮交代?
*** *** *** ***
且说之幽公子赶到柳儿的别院,已经左三圈右三圈围满了人,常宫人等在门口,对之幽回禀里面的情况,说柳儿在自己的早点里下了毒,预备服毒自杀,幸好被看管的宫人发现了,如今大夫把了脉象,人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就是昏迷在床,无论怎么做都醒不过来。
之幽进了房,见柳儿脸色惨白,手脚冰凉的躺在床上,呼吸极其微弱。又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早点,一碗粥,一碟素包,一碟煎饼,几样小菜,都是平时吃的。
自尽?
之幽捏过柳儿的手腕,脸上显露的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自尽,他哪里来的毒药?
一个会选择外逃的人,不过就是被抓了,也没把他怎么着,就那么想不开要死要活的了?
这分明是有人,借刀杀人,要置对方于死地了!
从柳儿房里出来,之幽吩咐了常宫人好生照顾,一定不能叫柳儿有事,一面又匆匆赶到杏林苑,向雅公子禀报了一切。
雅公子听完,他的反应跟之幽想的如出一辙,都以为,柳儿好好的,不会选择自尽,本来也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何以一定要死?
“不过……是谁要害他呢?”之幽问。
雅公子只是笑,也不作答,幽幽地躺在床上。
“……实在有趣……这回几乎出了人命,过些日子,就能见分晓……你代我好好盯着,如何处置,全由你看着办!”
雅公子把事情完全放手,交给之幽,是对他的信任,之幽明白对方的心思,不过是一起等待那个人露出狐狸尾巴的日子,不太好打发!
*** *** *** ***
北谛君晚上回来的时候,陶艳正在柴房里嗷嗷直叫唤,大声嚷嚷着要出门看柳儿到底怎么样了,不过没有北谛君的命令,谁也不敢以身试法放他出来。
所以到北谛君听之幽公子阐述了事情的原委后,对陶艳的过激举动很是忍无可忍。他亲自把门一脚踹开,把陶艳从里面拎了出来。
“等不及要看你的小情人了?”
陶艳被他的气势完全怔住了,只道听了这句,他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原来北谛君以为他带柳儿出逃,是因为他看上了柳儿,两人私奔了!
那原来早些他说的“私奔”还真的是这个意思,无奈他还傻乎乎地以为这是北谛君讽刺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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