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艳突然开了窍,是从北谛君那张依旧黑漆漆的脸上看到了一点端倪。
他下意识地开始挣扎着从北谛君手心里逃出来。
“谁是我的小情人!我的小情人满大街都是,偏偏这个柳儿,你借我十二分胆子,我都不敢碰他!”
北谛君听陶艳那么说,起先吃了一惊,不觉得把手松开。
“你说……你不敢碰柳儿?”
陶艳理直气壮白了一眼北谛君。“他是你的人,我怎么敢动他,我不要命了!”
“那他要是不是我的人,你就敢动他了!?”
“不是你的人,我也不能动他!”
某人很无辜,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好事便坏事,两头不讨好。“……你不要,人家杜安晨还要呢!柳儿和杜安晨两厢情愿,谁知你半途插了一脚,柳儿为了报答你进了府邸,不想之幽要他陪你侍寝,他自然不愿意,我受人之托照顾他,不帮他出逃,谁还能帮他?”
噼里啪啦一大推,北谛君总算听出了点头绪来。
原来陶艳信里说的,带柳儿【出奔】是为了把他交给杜安晨,所以他才会叫人送信给姓杜的,叫他接应!
难怪那晚他带人追陶艳,分明看到两个人从巷子的两头出来,并非在一起。他起先理所当然的以为是为了避开追兵的耳目,才分两路走,没有想到是他自己把事情复杂化。
既然是这样,昨天问他的时候如何不说清楚呢?
北谛君又想到柳儿给陶艳的信物:“……那,那块【柳】字的玉呢?”
“哦,是柳儿为了谢我送给我的……”
他看陶艳的眼神,并没有欺骗他的样子,莫非真是自己错怪他了?
北谛按了按太阳穴,不知不觉竟轻松了起来。
自己什么时候起,竟然那么容易冲动了?是只因为陶艳而心神烦躁,还是因为,那个即将来到京城的永南王呢?
“当真?”声音柔和了许多。
“骗你没好处!”
北谛君不再为难他,这回是真的关心他:“饿了么?想吃什么尽管说吧!”
陶艳在柴房根本没有心思吃饭,见北谛君松了口,也不浪费这份好意,想吃什么一点也不含糊全部报给了宫人。临了想起来他出来第一件事情是做什么,便问对方能不能带他先去看柳儿。
北谛君道:“柳儿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还在昏迷中,你先吃了饭再去看也不迟。”
陶艳不敢再有过多要求,又想到昨天北谛君从自己身上扯下了柳儿送的玉佩被丢在了地上,如今也不知怎么样了。
“那……那个玉佩……”
提到这个,北谛君挑了挑眉,似乎有点介怀:“玉佩?你还要么?这东西我先帮你收着,暂时由我保管,你喜欢,我可以叫宫人领你到库房随便挑。”
“……”
陶艳闭紧了嘴巴,看样子再说下去,某人又要生气了。收了就收了吧,也不是贵重的,哪天他心情好了,再问他拿回来!
北谛君大手一挥,陶艳便识时务地跟在后面,有时候,陶艳觉得自己特没有种,别人给点小恩小惠就屁颠屁颠地忘记前恨了。
尽管之前他对北谛君恨得要死,可北谛君稍微对他尊重地嘘寒问暖,自己就莫不清楚状况了。
不过好在陶艳犯糊涂的时间不少,神经粗大的好处就是不会在意这样那样感觉的实际含义。
能吃的时候吃,能睡的时候睡,陶艳懒得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北谛君道:“等下去饭厅用饭,谁说的实话,谁说的假话,一试便知。”
*** *** *** ***
陶艳跟这北谛君出现在各房公子面前时,大家都很惊讶,除了之幽好像预先知道,表情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不过有一个人,倒是显得分外不自在,这人就是八公子春容。
春容很意外陶艳竟然毫发无损地被北谛君放了出来,而且看样子两个人冰释前嫌,亲密的很,这叫春容很是吃醋。
众人都被叫上了饭桌,自然,雅公子依旧不在这里。他的位置,还是由北谛君亲点了陶艳来坐。陶艳起初很别扭,觉得不太合适,不过在之幽公子的眼神示意下,还是挨着北谛君乖乖坐了。
等各公子全部坐定,北谛君笑吟吟道:“这几日府里不太平,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昨天有人跟我通气,说是有公子行为不检点,企图跟人私奔,我仔细查了查,原来是个误会,以后这件事,大家都不用再说了!”
——“是!”
众人异口同声回答。
北谛君接着道:“还有柳公子的事情今日一道说明,以后不管是哪位公子,要谁侍寝,去谁那里过夜,都由本君自己决定……之幽,不管雅公子日后吩咐你什么,你但做了,只有侍寝这事,不用别人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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