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与别的男人调笑同时,我用余光在周唯的脸上扫射,可惜我还没窥破他脸上的内容,他已经低下头去看他的手机。
十几秒后,他看都不再看我,随即大步流星往门的方向走。
门被他在外面带上,衍生出来的闷响,就像是一把尖刀,刺得我的思绪七零八落。
兴致索然,我挂掉老乡的电话关掉手机,躺回到床上,失眠到天亮。
半个月后,应酬回来难以入眠的我再登录企鹅,鬼迷心窍下我搜了搜周唯的号,才发现他从我的好友列表消失了。
心就像是被什么划了个缺口,我失魂落魄约摸半个小时后,穿着拖鞋跑到楼下买了张电话卡装好,拨打他那串我已经熟稔到能倒背如流的手机号。
空号。
他干脆利落地从我的世界撤退,这本该是我喜闻乐见的结果,可鬼知道我是不是忽然失心疯,我灌下了整一大瓶牛栏山,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爬到阳台上俯瞰这座繁华的城市,我再看看自己手腕上最新款的梵克手链,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悲哀又可怜。
后面我着实萎靡了一段时间才从中抽离,生活的巨轮继续往前翻滚,一转眼我就老了两岁。
而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在25岁的分水岭,重新遇到周唯。
这天我本来在生产线上盯刚刚跑量的产品质量,临近下班之际我接到客户电话,让我过去处理异常。
解决完问题,已经过了八点,那工厂的老板曹杰执意要请我吃饭。
没好意思让客户买单,酒足饭饱之后,我借口上洗手间溜出包厢,带着微微醉意摇摇晃晃走向收银台。
连接包厢和收银台的路段中间,有个狭窄的甬道,一男一女抱成一团背对着我,那女的不断撩头发,男的在打电话。
这个甬道大概也就只有一米来宽,虽然这两人从背后看身材都蛮瘦,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成了路霸。
厚着舌头,我说:“你好,麻烦让一下。”
那个女的率先转过脸,她扬高脸瞥了我一眼,然后她心不在焉地抓住男人的胳膊晃了晃:“亲爱的,有个火柴妞要咱们给她让路。”
卧槽!劳资瘦是瘦了点,可身材算是凹凸有致,衣品也还可以,这个女人到底是眼瞎还是眼瞎?
尽管我很不爽,但我想到她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实在是太值得同情,我不应与这种可怜虫诸多计较。
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瞅着她,我轻描淡写:“请你们让…”
我话才过半截,那个男把手机揣进兜里,猛然转过脸来。
所有我即将要吞吐出来的词句,就在顷刻间被压缩打包塞回咽喉,转换成我心里面的回荡。
啊啊啊啊真是要命,深圳啥时候踏马的变得那么小了!
因为此刻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两年前被我想方设法打发掉的周唯!
相比我的愕然,曾经可爱得要死的小男生,他的表现可圈可点多了。
目光在我脸上凝住几秒,周唯一脸无风无澜,他用手把瞎眼妹往怀里重重一勾,一张嘴就是流里流气的吊儿郎当口吻:“媚媚,男女关系可以乱搞,话可不能乱说,要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她可是个大富婆,有钱得要死要活。你得罪她,说不定她转眼就能摔大价钱请人把你老窝端了。”
要不是他字里行间无不吐露着他认识我的意思,我还真的以为眼前这个性格与他有着天壤之别的男人,不是曾经犹如青葱般天真纯粹的小男生周唯。
对于他这样的转变,我确实惊诧不已,暗自忖量他是不是经受了什么打击才会导致性情大变。
两年前,我曾经挺自作多情地认为他有点喜欢我,可被时间推着走几百个日夜,现在的我倒是清楚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深知他当时就算对我确有好感,我的影响力还不足以把他颠覆。
瞎眼妹熟练用手转而勾住周唯的脖子,她用那种傲得让我想赠送她几巴掌的目光挑剔审视我十来秒,她用手在周唯的胸口上打圈圈:“唯哥,你认识这个女的?”
周唯睨我一眼,轻飘飘的撂两个字:“睡过。”
就像是被人用刀尖剔在心口,差点没把我闷得发慌,我不愿在原地僵持,只得硬着头皮:“麻烦你们让让。”
这时,大约是久而没见我回去,曹杰跟着出来了。
让我懵逼不已的是,他迎上来之后,对着周唯左一个周先生又一个周总,喊得可劲热乎。
什么鬼?曾经穷得出一百块房费都显得勉强的周唯发迹了?
我正茫然间,曹杰朝我抛了个眼神示意:“大妹子,这是宝路传媒的周总,赶紧打个招呼啊。”
咬合着曹杰的落音,周唯把目光肆意在我的胸部上游走,他点了点头:“嗯,确实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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