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花厅的夏侯令冷著张脸,走在折廊上,满肚子怒火,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只要一看到萧亦丞抱著丫头又哄又笑的,心里就一阵不畅快,他是有因那女孩冷落了自己,但不是重点......而是,而是看著父女俩笑笑玩玩的,会有种被屏除在外的感觉。
他们是一家人,而自己呢,就像个外人,无法打入他们的世界,亦丞的目光也离开了自己,全心在孩子身上,接著,就开始无止尽的争执。
可是随著吵的时间拉长,彼此间没有因为说出心中感觉而好转,反而更糟糕,一件事叠上一件事,好像永远都吵不完,好像什麽都要吵,什麽都该吵。
他不想这样,可看到萧亦丞的脸,就是无法自抑的怒火,或许这是他的独占欲作祟,不要看见他忽略了自己,所以不停与他作对不给他任何缓下来的空间,不停的逼著他,然後,又是一连串的吵闹。
也亏亦丞脾气好,换是常人,大概已经开打了......哪有那麽多好性子陪著自己吵。
就在夏侯令转过弯要回房时,一女孩尖叫声和狗吠吸引了他的注意。皱起眉头往声音处走去,就见一只大狼犬对著黄衫小女孩吠叫,小女孩靠在树边不停发抖,眼泪滴答滴答如豆般大的落下。
那女孩就是丫头。
看著她,夏侯令抄起石子运以内力打向狼狗,那狗儿吃疼赶紧逃开,留下小女孩在原地哭著,望著她,夏侯令缓缓走近临高看著她,那张带了眼泪的小脸蛋楚楚可怜,夏侯令是有些怜惜,想抱起来哄一哄,却迟迟没有动手。
直到萧亦丞赶来。「丫头!」跑到夏侯令面前,他抱起女儿。「你又对她做了什麽?」怒得眯起眼,他瞪著眼前人。丫头在哭......难道他又欺负她了?「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女孩不觉得丢脸麽?」
听著男人的话,夏侯令又觉得怒火升了上来。「对,我就是欺负她我不想看到她出现在我面前,你如果听得懂我说的话,就带她离开!」
「你!你赶我走?!」不敢相信,萧亦丞瞪著眼前男人,忽然觉得寒气从骨头透了出来。「你要我走?」
「......」望著那双瞠大的眼,好似下一秒就会滴下泪来,和刚刚丫头一样,想到这里,火也去了一半,夏侯令什麽话也没说,转身回房,留下愣在原地的萧亦丞。
关上门,夏侯令就後悔了,他不该说那样的话,若亦丞真离开怎麽办,他离开了,自己要上哪找他?
方才明明只是个误会,只要说清楚就好......为什麽要说出赌气的话?深深吸口气,喝了口酒,觉得好累,不只身体,心也很累。
站在门外,看著好似隔离一般的门,心好冷好冷,萧亦丞抱紧怀里还哭著抽咽的女儿,就这样一直一直望著那门,好像想看穿看透,知道里面的人现在在做什麽,是什麽样的表情。
许久许久,雨下了,他才转身离开。
离开......才不,他才不要离开,怎麽可以呢,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深爱,怎麽可以就这样放手,就这样放弃。
说好了,感情要走很久很久,要到下辈子,下下辈子,甚至更久更远,不可以因为这些小挫折就离开。不停在心里说服自己,雨水打上了脸,很冷,也很疼,只是不知道冷不冷得过心寒,疼不疼得过心痛。
接下来的日子,一反之前的吵吵吵,他们陷入了冷战,什麽话也不说,碰面时目光绝不交接,衙门的人、县民都发现了异样,有很多女人想趁虚而入,但更多的是唉声叹息。
夏侯令心情不好就会埋入工作中,苦了他的部署和工人。
萧亦丞心情不好就会什麽也不做,累了他的朋友和属下。
不是一个头两个大,就是蜡烛两头烧,很快就累倒了,大家都希望他两快快恢复,天可怜见,夹在两团冷气中可不好受哪,可天好似没听见众人的祈祷,两人关系依然恶劣,而且有加重倾向。
连面都不见了,吃饭时间永远不同,回府时间永远不一样,走的路也相异,好像两人已经变成了不同世界不同空间的人,没有了交集不会碰面。
可是只有自己清楚,那压抑在心中的思念,明明很想,明明很担心对方,却还逞强不愿意放下身段,不愿主动见面讲话。
抱著女儿,萧亦丞看著窗外,滴答滴答下著雨,虽然没走,可是,这样子和走了又有什麽差别,没有见面没有谈话,几乎在生活中抽离,知道就在身旁却看不到碰不到,明明好想念好想念,想亲吻想拥抱,却、却没办法说服自己。
发著呆,忽然,怀里的丫头扯了扯自己衣服,低下头,萧亦丞强打起笑。「怎麽了?」看著明显圆润粉红的小脸蛋,这是他这些日子唯一的欣慰,是把孩子养壮了,可怎麽都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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