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楼便见夏侯令正坐在亭子中饮酒,无故自饮,必有他愁。心中一笑,萧亦丞走入亭中,开口说道。「王爷怎一人独饮?」
冷然抬眸,夏侯令不语,只是喝著自己的酒,见此,男人也不勉强,自顾自己的坐了下来,可惜石案上只有一只杯子。
叫住一旁婢女,他向她要了一盅茶一个杯子,不久茶便被端了上来,且有几盘下酒小菜。
「王爷若有烦心之事不妨与在下谈谈,在下虽不才,但听人诉苦倒也难不倒。」笑说,但这次他却连个眼神也没得到。
他今日倒是反常了,平常没暗暗讽刺几句不会罢休,如今却连个字也不吐,看来他心中的那件事倒是烦他烦得紧了。
明白正烦著的人想要的是什麽,萧亦丞识相的沉默不语,默默喝著热茶吃著小菜,花儿暗暗飘著末香,蓦然,一清脆的舞剑声传了出来,漫天飞舞的花瓣,看来是被那不明剑气激起的。
已在王爷府待了个把月,却从来没见过人在半夜舞剑......瞧了瞧脸色凝重的男人,萧亦丞心想,或许这和他心情不佳有关吧。
依然不说话,萧亦丞也不多问,只是静静听著剑鸣嗅著花香,落花飘至发上肩上,愈来愈多,看来是那人剑舞得愈来愈急。
轻轻拨去,忽一寒锋架上他颈项旁。
「洛神,住手。」对女子喝道,但冷剑依然没有收回,反而更靠近几分。
洛神?有意思的名字。明明生命受到莫大威胁,萧亦丞依然潇洒自如,丝毫不受影响。
「他不是敌人。」夏侯令再次开口,这次洛神才缓缓收回剑,脖子旁的寒冷撤去,萧亦丞却还是轻轻笑著,转过头望向那女子,只见他眼睛一亮。
莫怪名为洛神,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腹如束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弗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豔逸,仪静体闲......
果如洛神赋内所形容的,无论体态面貌,皆美得让人屏息,只可惜面上那抹寒冰折煞了几抹风情。
明白现在不是自己开口时机,他静静听著两人对话。
「这人是谁,我不曾见过。」洛神说道,言语中没有女子对自己的谦称,即便现在是民风开放的大恩皇朝,也不容得女子以如此无礼态度说话。
「他是我养的士,新来的。」轻声回答,看得出来夏侯令对眼前女人有几分敬畏。「你怎麽出来了。」
「难道我不能出来?」冷冷反问,洛神眼中透出几抹杀气。「你的面貌真是可恨......」眯起眼,忽然出手,她一把抓住萧亦丞,施展轻功跃至月华阁,那是除了清扫下人外谁也不得进入的楼阁。
见此,夏侯令立即提气追上,只是他人未到阁前,便被女声喝阻。「谁准你跟,给我滚!」他只能站在阁外往里边眺望。
站在庭院中,夏侯令紧拧眉头,心中有些愤怒有些意外,但仍不失冷静。
莫名其妙被拎进月华阁,里边尽是些佛经典籍,萧亦丞在此的几个月中并不曾见过这名女子,看来她是住在月华阁的神秘人。
洛神将手中人放了下来,她神态自若,由此可知她武艺非凡,略显淡漠的为自己和男人添了杯茶,她说道。「既然是士,你应该会下棋吧,陪我行一局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他总觉得这女子与夏侯令有几分相似......是他多心了麽?
棋局开,此女棋势与夏侯令截然不同,若说夏侯令阴险如蛇,那麽这女子便是大胆霸道,和她的个性颇有相似处,不拘小节,也因如此,自己轻松便拿下数局,但女子并不退却,一盘一盘的和他下著,到了後面洛神下子的形势愈来愈奇,愈来愈难化解。
露出遇到敌手的兴奋微笑,几个月来佯败无趣极了,抬头,就见洛神唇边亦挂著正逢敌手的笑容。
「妙哉,你这手棋可真不得了。」断了她所有生路。「和外头那夏侯小子不同,你的棋坦荡却不容易预测,一个看似无用的小地方在几手後却跃居大位,你真的只是他养的士麽......你的实力绝不在他之下。」洛神悠悠说著,面上虽然还蒙著一层薄冰,但已有几分人气。
「洛姑娘赞谬了,在下怎可能胜过王爷呢。」笑说,手势一顿,落一黑子取数枚白子,再度攻下一地。
瞅了眼萧亦丞,洛神摇摇头。「我并非日日被关在此地,我见过的局面比夏侯令吃的饭还多,知道的也比他多......就我判断,当今与他不分轩轾者有二,一是蒙天鞑军那不知名的军师,一是七王爷夏侯郁......」眼神一转,锐利得让萧亦丞险些无法挡下。「你不可能是夏侯郁,那麽便是那军师了。」她轻柔语气说著,然她这语气可是让男人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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