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他起身行个礼。「在下告辞了。」说完悠悠然的离开,留下夏侯令独自饮酒。
亭子再复宁静,取名为镜水楼台的亭子此时丁点声音不发,连在檐上啁啾的鸟儿也不知不觉的飞远了。
明白男人已然走远,换下一脸忧愁,夏侯令转著杯子,看著因水温而转青的花纹,眼中尽是残虐。洛神啊......让他想想她该置於哪个定位,萧亦丞看来对她颇有兴趣。
走在石阶上,黑眸闪烁,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挂在嘴角,看来他是找到夏侯令的弱点了......洛神,他定要查清楚两人关系。
拐了个弯,萧亦丞走回自己房内,执起毛笔蘸墨,字龙飞凤舞地挥洒於白纸上,笔搁,拿起纸张抖个几下让墨迹乾涸,他唇上挂著许久未见的笑容,那猫儿逗弄老鼠的森然浅笑。
自床底下抓出只懒洋洋的猫来,拍拍猫儿的头,将信件缚於花花的猫脚上。「小花儿,替我送信给沈大娘,请她替我查查吧。」笑说,便将猫儿置於窗外,不一会便不见猫影,萧亦丞这才卸下笑容。
接下来便是婚约之事......既然有了现成的棋子,不好好摆用一番,岂不愧对商道?
转身走入後室沐浴,若要说这王爷府哪里好,或许就是这无时无刻只要想要便为君准备的浴池好。脸上露出满足的笑,褪去衣衫後泡入温热舒适的水中,那让他紧张了一个晚上的神经好好松弛了下,蒙蒙然,竟也迷迷糊糊睡了去。
待醒来已是下午,所幸这水有人加过才不至於转凉,起身,萧亦丞为自己举动感到好笑,数多年来他未曾如此松懈过,如今不过是个浴池罢了,竟将他收买了去。
穿上衣物,用过餐点,他一出房门便见夏侯令正在庭院中练功,素闻他是个举世难得的文武奇才,光是带兵打仗这点便就要人佩服不已。静静看著,夏侯令擅长用刀,和他个性略有不符,但那不是重点,见他所用刀路,狂野似焰,一如他在战场上给人的感觉,炽热难当,若正面与他对敌,绝无好处。
手支著下颚,肘顶著栏杆,他悠閒自得的欣赏刀光来回,自己也是个练武之人,只是为了避免其他麻烦,他从来不曾用武,凡事只要动动脑筋问题便迎刃而解,尚用不著武力,只是......他好歹也是个武者,见一强者在自己面前提刀晃过来晃过去,看久了也是会手痒心痒。
但他有的是自制力,明白什麽该做什麽不该做。
笑著回过身,他走回自己房内,打坐静思。时间点点滴滴流逝,待发现,已是日薄西山,一婢女恭敬地敲门要他用膳。
「不必了,可否麻烦翠儿姑娘替在下传讯至月华阁,就说在下今夜欲与洛姑娘再下几盘棋。」这样的暗示便已足够,那洛神并非泛泛之辈,定懂得自己语中意思。
翠儿诺声是後将盘子安置好便转身走往月华阁方位,眯著眼,萧亦丞回身步入房内用膳,待到天黑後才出门。
一踏出房门,银月勾,天地因残月而蒙上些微阴霾,踏著几乎无声的脚步,他窜入月华阁,无人察觉。
∷∷∷z∷∷y∷∷z∷∷z∷∷∷
日未翻白,一身官服,夏侯令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他心情不佳,原来今日便是宇历皇帝宣婚旨之日,但自前天起他便不见萧亦丞人影,就不知他是否真将事情办妥,或是存心让他当那不甘愿的新郎。
在侍女巧手下,他一切装扮就绪,戴上冠帽,人已到了马房,与其他大臣不同,他极少乘轿,认为坐在轿中枯燥无味,不如驾马迎风来的有趣,且冷风吹在面上能让他冷静思考,沉淀朦胧不清的思绪。
让仆人牵出爱马,夏侯令潇洒跨上,一声轻喝,马蹄扬动,卷起薄薄尘沙。风拍打面上如针刺一般,夏侯令凝神静思,此时他想的并非皇上赐婚,而是萧亦丞下落。
平素在王府内总能见这人悠哉的喝茶看花,不然也是手捧经书读得津津有味,但这几日莫说人影,连下人说他的风声都没听见。
就奴仆口传,萧亦丞是个极好相处之人,对女子有礼对男子谦恭,丝毫不因身分阶级而有所差异,他口才极佳,女孩儿们皆爱听他说外头趣事,男孩儿们爱听他说江湖与历史上可歌可泣的热血故事,王府如此大,他至今未曾听过他的坏话,而今他莫名消失数天,府内可是一片忧心。
放任思绪遨游,待回神,人已至皇宫外头,所有晋见的官人不得由正门入内,需在五道门中左侧第一道『殊凰门』进入,一下马便有小公公迎上来牵马。
恢复冷漠神色,夏侯令依稀感觉得到四周投射来的目光,想来当然是因为赐婚一事,虽然圣旨未真正颁落,但这事儿早传得满城风雨,文武百官只要在皇城内的无一不知。
52书库推荐浏览: 上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