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钟声敲起,百官起立,鱼贯走出门外进入不远处的大殿,恭敬列於两侧,众人皆到只缺宇历一人,等候良久,才见夏侯宇历缓缓走入龙座,他神情疲惫。
「众爱卿,可有要事否?」无力的声调,大有无事退朝之兆。
众官你看我我瞧你的,即便有话要说也不知该不该上前,须臾,就见王丞相上前一揖「启禀皇上,臣敢问皇上,何事干扰了龙体圣安,让您如此疲累?」他这话问出了所有人的问题,就见众人将半关心半疑问的目光投注在高堂上的宇历皇帝。
就见他轻轻叹了口气。「爱卿有所不知,昨日皇内遭了贼子,忙得鸡飞狗跳。」从他语气也听不见丝毫愤怒,倒是无奈居多。
「皇宫失窃了什麽东西?」王丞相不禁紧张起来,这皇宫内样样珍奇,随便失去一样价值都是不可估计的。
哼笑,宇历眸子忽然瞥过夏侯令,冷声说道。「什麽也没不见。」夏侯令接道目光,对这视线的含意了然於胸,想来皇帝是以为那贼子是他派去的人。
也不多做回应,他冷冷的等待皇帝接下来的话。
「朕昨夜临幸常妃,摆驾霖华宫,没料到半夜呼声高起,说是有了贼子,禁卫军自然全到霖华宫保护朕之安全,不久,一太监来报,说是玉玺被偷!」加重口气,显然他回忆起昨日情境便觉愤怒。
将他神色收入眼中,夏侯令心中了然一笑。看来是萧亦丞了,他果然身怀武功,且就此看来他人脉很广,否则量他功夫再强也潜不进大内皇宫。
毕竟,他也是有放不少眼线在宫待命。
且闻夏侯宇历续道:「一听这等恶耗,朕自然下令封锁皇宫,让所有人追那贼子......皇宫内不得安宁,但说也怪,不知那贼子是故意挑战我大恩皇宫守备或只是闹著玩,时至三更,玉玺竟凭空出现,爱卿可知玉玺在何处被找著的?」说著说著,就见他露出苦笑。「在朕寝宫永德宫,爱卿说,这事奇不奇,宫内无任何一物遭窃,就只是玉玺被移了位,但即便如此,朕仍决定加强皇宫戒备,这无名小贼来无声去无息,我大内高手无一能逮,实在羞愧!」
虽听夏侯宇历这般说,但夏侯令却明白得很,他绝不会就这样杀了那贼子,势必重金诱惑,让他投效於他,说来好笑,他既怀疑那贼子是他夏侯令之人,却有想收买过去......呵,反间麽。
「陛下说得是,是该加强皇宫戒备......虽然皇宫遭此变数,但可喜之事便是龙体无恙。」王丞相说道,他注视著皇帝,似乎想以眼神传递消息。
一接触他的目光,宇历皇帝一愣,忽然扫去阴霾,露出浅笑。「且不谈此事,今日朕有一喜事要告诉众卿。」这故弄玄虚实在是免了,众人皆知他要说的事是什麽。
只见夏侯令脸色更沉了些。
宇历招来一旁太监,将圣旨拿给了他。公公朗声说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新科状元李翰斯有功朝廷,且得殿试第一,帝特指王丞相之女王喣儿,璧人相结,钦此,李翰斯接旨。」这公公说得既快且大声,在大家察觉不对时他早已念完,以至於宇历皇帝要喊停却不得时机,且一停,就见李翰斯满脸欣喜的下跪接旨,这更让人无从阻止。
「臣李翰斯接旨!」面上喜色一看可知,夏侯令知道王喣儿有个心仪之人,想来便是李翰斯了......眯起眼,他已大致明白这前因後果。
萧亦丞真是了不起,他不得不赞他一声妙哉。
宇历皇帝和王丞相面面相觑,浑然不知这究竟怎麽回事,连有人窜改了圣旨也来不及想到,且一见李翰斯如此开心,这喊错的脸怎麽也拉不下来,只能陪笑道。「爱卿可要好好珍惜王丞相之女,不得怠慢欺侮了。」君无戏言,他怎麽样也不能收回已出的成命。
「臣明白!」兴奋之情溢於言表。
就这样退了朝,他还记得最後夏侯宇历抛给自己的那记怒瞪,想来他心情便畅快。
一出皇宫,忽然一抹浅绿身影跃了出来,挂著盈盈笑容。「不知王爷可满意否?」这人便是萧亦丞。昨夜大闹皇宫的贼,其实说是他也不对,他可是有请共犯的。
「妙!你这著可真妙。」夏侯令不禁赞道,眼中面上盈满了赞赏,但心中却不然,他的确是没料到萧亦丞会有此出人意料的一著,也没想到竟会是如恶作剧般的手法,但仍不难推测出是他做的。
「王爷赞谬了。」他笑著回应。
「可否将事情描述一次给本王爷听听?」看著男人愉悦模样,夏侯令轻轻笑著,看似无害。
「自是当然......」接著萧亦丞便将昨夜之事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他昨夜夥同洛神一同潜入宫中,洛神偷玉玺且大闹一番,而自己便趁著人慌马乱之际窜改圣旨,待自己事情办妥,两人便抽身离开,洛神还故意将玉玺放在永德宫,为的便是气一气宇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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