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曾经回答过他这三个问题,民官帝,三者之道,他说他要他的人民富强有自己的思想,不受在上官者欺压;他要他的官自主自正,以致无为而治;他要他的君爱己,一个懂得爱自己的人才懂的爱别人,懂得对自己好的人才知道别人需要什麽,他要自己不是天生的君王,如此才能明白自己的子民需要些什麽。
听到这些,他很感动,毅然而然的加入他的阵帐,此人便是罗塔,他现在的主人。
夏侯令听著他的问题,陷入沉思,良久他开口。「你相信有痕星这号人物麽?」这一问让萧亦丞警戒起来,但仍不动声色,他唇畔勾起浅笑,仍是往昔的优雅。
「信,怎麽了麽?」
「我要击败他。」轻声说著,夏侯令嘴角勾起冷笑。「我猜测蒙天鞑军内的军师就是痕星,我与他势不两立。」一顿,他转眸看向萧亦丞。「我信人定胜天,一个国家有民,民千者万者,其之父岂是此人能够决定?哪怕是天命宿定,我亦要一博,至於你的问题......」他一笑。「我要我的国家是个好国家这样就够了,好的国家不必特异,只需民定国安,这就是我要的国。」
静静听著他的话,脑中似被雷轰到一般,好久好久,萧亦丞才笑了出来。「说的好,真好,是啊,一个国家的生杀大权又岂是那痕星一人能够掌握?即便是天命又如何,世事无绝对哪......」高调人人会唱,罗塔说的亦是,但这是他听过的答案中最让自己满意的,而今的夏侯令,他所说的又是一个更高境界,无须强盛,他只要好,无论用什麽方法什麽理论,只要好,就是他要的。
唇边勾起不明的笑,萧亦丞忽然驱策马儿前奔,扑面的风带有凉意,他此时心情舒畅,吹拂下更是怡人。这下可糟糕了,他的心偏了......
虽然夏侯令说的过於笼统,但他的思想与决心让人折服,方才他在他眼中似乎看见了王气,罗塔王亦有,那是与天俱来无法训练的。
这下他该怎麽选?是叛变,还是坚持自己所选?他可要好好评估一下,毕竟......这男人是要收服自己,在这个条件下他什麽话都能说,难保不是骗他的。
思即此,萧亦丞心中一沉,他停下马儿,看向浩瀚星海。
「怎麽了?」夏侯令跟上,看著他。
「没什麽。」一笑,他摇著扇子,黑发飘飘飞舞。「令,你这生最好的朋友是谁。」忽然发问,他回头望著男人。
「李奕,你呢?」
听见他的回答,萧亦丞以扇掩唇,轻笑道。「夏侯令。」语毕,他回身看向远方,隐约间的狼嚎在远方忽高忽低的应和著。
他的话让男人一时不知该怎麽回答,似乎没料到他会这麽说。「承蒙厚爱。」虽然表面这麽说,但夏侯令并不相信,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人就列为知己,太过浮躁,或许只是博他欢心罢了。
「我活到现在,能称的上朋友的,只有你一人。」彷佛回应夏侯令心中所言,萧亦丞笑说。「我无父无母,自小便在诸国流浪,我看过了很多人,听过很多事情,甚者读过了很多书,但没有一个人愿意与我深交,或许是时局乱,没人会相信一个来路不明者,唯有你,接受了我的求见,给了我栖身之所......於我而言,你是我的好友。」话中真假参半,流浪为真,众王不屑为真,但好友一词,浪迹江湖的他又岂会缺,只是朋友虽多,却难觅一知己。
「......嗯。」
他的话,夏侯令迷惑了,不知该不该信。
两人漫步草原,虫鸣蛙叫,时能看见点点流萤飞划袍间,夏天是到了,且带来了丰富的生机,满天闪烁的星子似是镶在天幕上,让人看了著迷不已。
马儿时而低头吃草,时而抬头仰望天间,悠閒自得,而两人则下了马徐步慢行,感受风吹,感受草偃刷过脚边的感觉。
就在此时,一阵异样的气息随著风蔓延,眯起眼,夏侯令与萧亦丞同时警戒,看似毫无发现的閒聊著,实际上竖起了耳想听清楚来者埋伏何方。
「令,你觉得李大娘的桂花酥好还是王婶的玉荷脆?」笑著问,站在男子身旁,他弯腰拔起了根草在手中旋玩。
「都好,洛神比较喜欢玉荷脆,怎麽了麽?」发觉萧亦丞那一弯腰让来者更加靠近,就声音来看,埋伏者来自四面八方,人数不少。
「没啊,想说今天回府要吃哪一样好。」忽然露出调皮的笑,男人挥开扇子。「两位厨娘硬要我替她们分个高下,很是苦恼。」扇子巧妙掩起眼中瞬闪过的杀机,萧亦丞站近男人一些。
忽然,不远处的马儿高声嘶鸣,变数起只见两人互看一眼,立即奔回城郭,马儿抬高前足不停踏著,黑幽的血液自腹部汩留而出,心下暗惊,两人走至马身旁,佯装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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