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前往西南正渡派的路上,至此他仍不停琢磨,一路上他仔细探听武林上发生的大事,不外乎是谁谁谁战胜了谁,某某某又杀了谁,诸如此类细碎平常之事,但有一事引起他深切注意,自从十年前瀚家派邵楚虚失踪後,武林盟主一位便空悬十年之久,身为武林盟主的他何故消失无人知晓,然今日有一人得天下众派支持,登上武林盟主一位。
他对江湖事不熟,这名字该是响铛铛的,尉迟宇,但任他怎麽想,就是没半点印象,最传统的武林人不屑与朝廷挂勾,该说河水不犯井水,但若真要爬上高位,没有和高官勾搭者鲜矣。
他也认识几名武林人,这次的消息全是那儿探来的,但仍不足,这个尉迟宇当上武林盟主似乎是件好事,就见所有谈论他的人无不鼓掌称好,显然是此人德邵品高,颇得人心。
把玩手中决针,夏侯令喝了口茶,坐在路边简易搭起的茶铺,日正中天,时値最热,他停下脚步歇一歇。思绪飘回上古庄落,想起失魂落魄的萧亦丞,他不著痕迹的叹口气。
那样坚强的人也会有这样的面,失意,孤独,崩溃,他一直以为他冷静自持,不会失去控制,如今才知自己错了。或许他在谋略战场上攻无不克,但在面临亲情友情爱情时,就显得盲目,甚至脆弱。
不知上官翎有没有劝退他。在自己出发前,上官翎曾捎来一封信,其内描述萧亦丞状况,说他不吃不喝,身体越来越糟糕,每天都对著墓碑发愣,灵魂彷佛飞走似的。
放下手中杯,付清帐,夏侯令再度起程。顶上日头高照,仲夏,最热时分,戴上斗笠,他走在山区小道,周身有樵夫商人擦身而过,来去匆匆。
行了些许路,已渐渐驱近市集,由於天气热,又到了中午,摊贩皆收摊准备回家,只有些卖茶的有铺子的继续营业。明白用走的太耗费时间,但他要查的消息还没有下落,若贸然到了正渡门,只怕会打草惊蛇。
调整一下斗笠,身穿简陋衣裳,这让他看起来再平凡不过,除了那颀长精壮的体魄。走在没有铺设石版的路子,由於地处偏僻,这儿连条像样的道路也没有,虽说圣罗帝近年来屡施德政,但总有些地方无法兼顾。
经过一买卖各地货物的小摊子,这原本不会吸引夏侯令太多注意,但由於实在积聚太多人潮,使得他不得不停下脚步。过多的人挡在面前让他无法前行,只是不知为何,其他的人对此似乎见怪不怪。
心中疑问,夏侯令拉了个路人。「这位兄弟,你可知为何这儿会有这麽多人?是这摊子有什麽惊人之处麽?」
那路人一笑。「爷一定是外地人是吧,这其实也没啥好好奇的,不过就是江湖消息而已,你瞧见最里面那人没有,听说他在武林道上名字可响著呢,叫、叫什麽风灵的,号称是个武林消息买卖家,而且啊,听说那人和痕星可是好朋友,两人合夥过呢。」
心中略震,忽然感到希望降临,夏侯令点点头。「那为何会有这麽多人聚在这儿?我看大家都是平凡百姓,对武林事应该不甚涉足才是。」和萧亦丞有干系,消息买卖,或许他能从这人得来些有利情报。
「哈,也没什麽,不过就是平凡人想听听不平凡的事儿,爷若有兴趣,你可到前方的客栈等风灵,他最爱那边客栈的菜色,每天都要去一趟。」
颔首示谢後,夏侯令并没有到那家客栈去,而是站在不远处,等著风灵出来。不多久,人潮渐渐散了,就见一潇洒气质有些像萧亦丞之人走出,踏著优雅步伐,但多了些轻挑。
上前,夏侯令挡在他面前。「阁下可是风灵?」眼前人眉清目秀,刹那他竟分不清眼前人是雄是雌。
「正是,夏侯令夏侯公子,小辈久仰了。」温润声音听不出男女,一语点出对方身分,彷佛是刻意来此等他一般,风灵一笑,似风飘邈无从寻迹。
眼前人的回话让夏侯令略皱了皱眉。「阁下怎知......」话没说完便了然的住了口,此人乃有名的消息买卖者,当今世上有什麽事是他不知道的?这麽说来他已经知道萧亦丞之兄遇害,自己遭袭击的事。「风先生实让在下佩服不已。」
风先生啊......这人当真灵敏,莫怪萧亦丞那狐狸老是说这人惹不得。「是风某佩服,相信夏侯公子到这穷乡僻壤非是要与在下客套,有何问题在下知无不答。」先生,有才德者便以先生称之,无分男女......
「我想知道为何有人针对我与萧亦丞下手,还有凶手是何人。」话讲得明了,只是风灵却苦笑一下。
「夏侯公子的话可真难倒风某了。」摇摇头,他叹了口气。「当今要找到与你俩有仇者难矣,你属军事政治,萧亦丞属武林江湖,八竿子打不著,我只能说,对方非是与你两有仇,而是为了某个目的,必须除掉你俩,夏侯公子是聪明人,不必风某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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