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死於功夫能手之下,一招毙命不留馀地,且手法阴残普遍,难以判断究竟是谁家手路。皱起眉头,心中感到难缠。
就在此时,细微声音引起了夏侯令注意,灭了身旁灯火,盖上棺,他往後堂而去。静静听著来者脚步,此人功夫登峰造极,修为极高之人走路声音细微,但这人真是无声,连气息也彷佛融入风中,难以察觉。
心中一个突,怎麽会有人和他一样夜探灵柩?他不禁疑心起此人目的。况且他何必将自己脚步放轻至此,似乎担心被人发现。躲在暗处窥视堂内人动作,就见他轻巧的翻开木棺,做了和他同样的动作──检查尸体。
就著那人拿著的灯火,夏侯令看见他面色难看,显然是因为下手之人手法感到棘手。难道这人也被正渡门袭击了?
心中疑问,但他没有太多时间思考,外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堂中之人竟赶忙灭了灯火往自己方向奔来,眨眼间他已在面前,用著惊异眼神瞪著自己。
不过爲免惹来更多麻烦,男人并没有多说什麽,只是和他往内堂走去,避免被发现。内堂中四墙高立,没有设窗所以昏暗无光。
外面一群人是来祭拜的,约莫过了一刻,人潮渐渐散去,夏侯令才和男人一同出来,对视一眼,男人意味不明的瞅著他。
「实在没想到竟也有人对尸体有兴趣。」话中讽刺绵绵,惹人心烦,但沉稳如夏侯令,自然不会动怒,他只是勾起浅笑,冷淡脸庞多了些邪气。
「也不知阁下因何夜探灵柩,可是对正渡门上下百馀口之死存疑?」他的话倒是引来男人注目,那深褐色的眼眸染上一层冷光。
「你也是?」
一笑,夏侯令不打算多说。「敢问阁下大名。」这人来意模糊,在情势还没明朗前,谁都不能相信,谁都要存疑,这是他生存法则。
「尉迟宇。」此名一出果真是如雷贯耳,尉迟宇,现在的武林盟主,可说是江湖道上的皇帝,夏侯令扬眉,心中一阵古怪。
「不知尉迟兄到此何事。」武林盟主跑来探棺,於情於理皆不合,以他身分,只要一声令下谁敢不开棺。
「呵,你倒奸诈,只问我自个儿的事都隐著不谈,先说说你的名吧。」
「夏苍。」拟天苍茫之壮阔,聚海浩瀚之博泛,他在宫中的小名,苍。
「那夏兄又是因何而来?」
「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一点也不给人占便宜,这点让尉迟宇轻笑。
「实不相瞒,我与正渡门交情颇深,这次上下百馀口被戮我心感凄楚,发誓必要追到凶手,但不知敌人下手方法实不知从何找起,所以就夜探停尸房,寻寻死人麻烦。」说完自嘲一笑。「外面那些家属说什麽不愿有人打扰死者安宁,坚持不给我验尸,不让我开棺,不得已只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你呢?」
「存疑而已。」隐而不谈。
「原来如此,那麽此行有何收获?」尉迟宇问。
「我的收获与你相同,何必问,若无事在下告迟了。」内心不停思考著,为何外面家属不给人验尸,难道甘心让自己亲人死的不明不白?难道不愿报仇?不是这男人说话有问题,就是外边那群亲友心中有鬼。
他要查清楚。
走回原本客栈,夏侯令半躺在太妃椅上,瞪著远方。他该怎麽探才好,尸体上的伤痕他看不出究竟出自何方,还有尉迟宇,那人真是尉迟宇?他是有听说此人与正渡门交好,既然如此,那他要求开棺验尸绝对不会有人反对,在情上是,在义理上,他身为武林盟主,一门派悉数被灭,他有责任义务追查到底。
又为何要这麽做呢?
越想越怪,他还要再去一次,总觉得漏掉了些什麽,他只看了停尸间,那麽其他地方呢,即使被整理过了,总还是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吧。
下了决定,夏侯令翻身而起,抄起随身刀,他再度前往正渡门。又窜了进去,这次他挑中了门主郑远的屋子,轻悄悄推开门,他闪身入内。
屋内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以一个丧家而言,似乎太过,也没有必要,不发出声音的在屋中巡视著,入房首先就是小厅,里边有茶几椅子,在深入有两个门被帘子遮著,左边的是寝处,右边的是书房,这人房间竟如此阔大,比之他以前的令王府毫不逊色。
转入左边,一番查看下什麽也没发现,连可疑的痕迹都没放过,但仍一无所获,转向右边,书房内摆放著整齐的字画及书册,没有受到一丝尘灰,走近最里边的书桌,上面什麽也没有,显然是被整理过的。
看来这里没有他要的东西。心中沉吟著,馀光瞥见一矗立地上的青瓷花瓶,上头绘著云端飘邈,几抹紫云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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