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茶肆二楼雅座上已坐了一名仪表堂堂的男子,正目不转睛瞧着楼下秋珂,道:“好标致的人物,不知是哪家的子弟?”
此人姓郑名熙,竟是先帝太宗之子,当朝安亲王是也。年二十有二,生得十分俊美,风流倜傥,又深得今上宠爱,身份高贵,连宗人府也不敢开罪于他。按祖制亲王不得入仕为官,无有陛下旨意亦不能随意出京,郑熙又恐教皇叔疑他,每每只带着近侍在京中吃喝玩乐,眠花宿柳。你道郑熙缘何恐惧,原来先帝子息孱弱,宾天之时唯有郑熙一儿方才四岁,身后又有一母同胞的皇弟恭亲王虎视眈眈,为了护住亲儿,也为了祖宗江山,唯有将恭亲王郑远立为皇太弟,郑熙废去太子封为安亲王,取平安之意。十数年来,今上果然如当年应承皇兄之言,对郑熙万分疼爱,只是伴君如伴虎,郑熙心中亦明了自己一旦行差踏错,恐怕皇叔会立时送他去见父皇,故而更是每日虚度岁月,但求平安而已。
郑熙此番来外城闲逛,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卫,乃是前任虎贲卫指挥使之子任重,因习了一身好武艺,人又忠心耿耿,被陛下亲自指派到郑熙身边作为护卫。如今听王爷问道,任重也探头去瞧,只见果然是个楚楚的美人,却也并不相识,故而回道:“属下也未曾见过。”
郑熙抚掌笑道:“好好好,无聊了恁久,又有新鲜事做了。”任重站在一旁亦如往常般沉默着。
第十四章 (逼奸孕夫)
郑熙手下可用之人皆是陛下亲赐,手段了得,不过一二日便已探查明白,乃对亲王禀道:“那子弟名叫秋珂,年才十七,是吏部左侍郎秋英之子,行三,自小体弱多病,甚少出府。今年六月下旬忽的由家中搬到外城居住,对内却称是回了杭州府,因请了几次大夫,卑职差人前去探问,大夫竟说诊治的是一位娘子,所治之药,乃是安胎药。”听闻此言,郑熙也不由大吃一惊,道:“这是为何?”那长史官回道:“卑职亦觉惊奇,又悄悄察问了秋家家人,方知原来这秋三郎自打生下便是个双儿,如今搬出家中应是避人耳目安胎产子,只是他与何人私通尚未查明,望殿下恕罪。”
郑熙笑道:“已十分够用,何卿辛苦了,自去账房领银子罢。”那长史官遂打千告退。郑熙又对任重道:“那日我见他天真无邪,还道是个不经事的,想不到竟连肚子也大了。自己儿子与人通奸,这秋侍郎连气也不生,反而好端端的把人安置起来,想来这孩子与他也脱不了干系,我大平这官员宅子里,藏污纳垢的可真不少。”言罢,又思及己身,自嘲道:“也罢,天家尚且如此,也不怪他们上行下效。”任重沉声静气道:“殿下慎言。”郑熙只一笑。
又过一日,郑熙打扮整齐,带了几名侍卫往那平安胡同去了。彼时秋珂正在内屋读表兄沈霆寄来的书信,琥珀忽然进来,急急地道:“少爷,门外来了一位官人,自称是安亲王殿下,绿松和青金拦不住他,现正……”话音未落,已有人掀了里间的门帘,秋珂抬眼去看,只见两名陌生男子堂而皇之步了进来,前头的那位衣着华贵气势非凡,后头的那位还要略高大些,只是气息内敛应是随从。只他二人入到里间,却不见其余丫鬟小厮,想是叫他人侍从制住了,琥珀有心护主,却慑于那男子身上使人敬畏的气魄,竟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抖着身子站在一旁,秋珂略一思索便从炕上下来,趿着鞋儿走到男子跟前跪施一礼,道:“草民不知殿下亲临,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郑熙步步走来,眼瞧这秋英所置的院子虽不算大,却一草一木处处尽心,想是十分疼爱此儿,越见这二人关系不一般。及进到里屋,比起那日隔得甚远,近在眼前地瞧仔细了,方知果然疼爱不是没有缘由,见他行礼,郑熙忙俯下身去,亲自将人扶起,道:“原是我不请自来,你有什么罪呢? ”
如此两相靠近,秋珂立即便瞧见了此人所配的四爪龙纹翠玉腰牌,此时方才确定,面前男子果然是那尊贵之人,顿时不敢怠慢,想唤丫鬟倒茶,却发现屋内不知何时只余他二人了,想起曾听过这位殿下的“威名”,秋珂心中咯噔一下。
郑熙扶他起来,却不松手,反倒愈加亲热,搂着秋珂肩膀将他带到炕上。秋珂茫然坐下,忐忑地为他倒了一杯茶,摆在小几上,柔声道:“不知殿下此来可是有何要事?”
那手儿生得玉骨冰肌,郑熙当即双手握住,道:“自那日在茶肆与卿卿一见,便教我神魂失守,日夜牵挂,此番来自然是为了解我相思之情,卿卿万勿屏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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