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桐知道这模样很丢人,但还是闭起了眼,怕死是天性,他本就不是个做烈士的料。耳边传来“嘭”的一声,他的眼睛闭得更紧,然后是一阵骨折般的噼啪声,接着着“轰隆”一响,秦桐手中抓的床头猛然歪倒,让他顿失着力之处,身子跟着栽下去,惊得他连忙睁眼。
眼前又是一片飞灰,然后是满眼的粉色轻纱朝他兜头盖脸的罩下来,秦桐慌乱间伸手就想把那轻纱拨开,却反被缠得更紧,完全不在状况的情形让他更加心慌。
又是轻微的裂帛声响起,随即自己后领一紧,被人拎了起来。这一站起,他才发现原来刚刚自己的床头已经成了碎木头,不光床头,那张上好的红木雕花描金大床也已经同那两扇门板一起成了上好的柴火。
有半刻的怔愣,秦桐回神后扳着陆伽焰的手就想从他手上脱出来,脸上已经是通红一片:“王八蛋,你快给我放开!”叫得虽大声,却没人理他。
秦桐兀自还在叫个不休,却猛然身子一轻眼前一花,然后就眼睁睁的瞧着自己穿窗而出,直接飞出了房间。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所谓的轻功是怎么回事,惊呼一声后原本大叫放开的他立刻就改了口吻,双手双脚也自觉的缠上陆伽焰,音量倒是半点没低:“啊啊啊,你给我飞稳一点,要是敢把我摔下去,老子一辈子跟你没完!”
刚刚一直躲在房门外没敢进来的老鸨和众人这时才敢冲进房里,七嘴八舌的问着寻月有没有事,连带痛惜被劈坏的门和大床。
寻月在这堆噪音中好不容易回神,俯身拾起地上飘落的薄纸,瞧清原来是银票,只看一眼上面的字数又再次呆住:“天哪……”
老鸨眼利,赶紧从寻月手中将银票抢下来,原本挂着几滴眼泪的脸立刻笑成一朵花,拍着寻月肩膀安慰道:“好女儿受惊了,赶紧下去歇歇,下面的事让妈妈来处理好了。”门算什么?床算什么?她倒巴不得再来人多劈几次,那可就大发了,就算那人看起来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又有什么关系?赚钱才是正道!
门前的人渐渐散去,寻月也被婢子扶了下去,她的脸上还带着迷离,双手不自觉的捧起染上薄薄红晕的脸颊喃喃道:“我刚才好像看见了不得的事……”而且,非常有趣,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一场不错的热闹。
谁也没留意到还有个身影一直站在门边的阴影处,直到一阵环佩轻响过来,水嫩葱白的柔荑拉住了那个身影,娇嗔着道:“何爷,您怎么在这儿呢,热闹难道比奴家好看么?累得奴家好找呢。”语气里的甜腻直能让人骨头到酥了。
身影回转,原本隐于阴影中的轮廓立刻清晰起来,高大挺拔的身姿,翘起的嘴角带着毫不掩饰的邪气和张狂,面上虽然带着笑,笑意却进不到眼底,深不见底的眼中在听到娇嗔的话后闪过一丝微光,手指已经轻浮的挑起女子的下巴,说的话也带着邪气:“只是觉得有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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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践证明敞蓬飞机远没有敞蓬跑车来得舒服,耳边传来的呼呼风声和着时高时低的腾跃让秦桐生平第一次有了晕车的感觉,早春本来很是舒服的晚风此刻吹在身上也带来阵阵冷意,让他很肯定再多吹吹感冒是绝对跑不掉的。
不过秦桐并没有等到感冒来光顾他,因为陆伽焰已经停了下来,睁眼望去,秦桐好一会儿才发觉面前熟悉的景物是自己家的小院,所以他的下一个动作便是转头松手打算从陆伽焰身上下来。
然而头才转过去便立马又转回来,本来应该松开的手反而将人抓得更紧,见鬼!他为什么不在觉得发晕的时候干脆晕过去?!
在他身后正有四对眼睛目光炯炯全钉在他们身上,发散的亮光堪比超大功率探照灯,聚焦的程度让秦桐就算正背对着也能感觉到自己是天上地上独一份的物种正在任人围观。不敢再回头,他只能维持着扒在陆伽焰身上这个不尴不尬的姿势,上也不是上也不是。
四个人中周嫂最先开口说话:“回来了。”
陆伽焰点点头:“回了。”
被八只眼睛围观,陆伽焰的反应依然淡定,根本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应过周嫂的话后,便举步往房里走去,步伐与往常也没什么不同,挂在他身上的秦桐和自己搂在他腰间的手也像一直以来就存在的,本就该那么自然。
房门在四人面前关上,小桃第一个冲过去贴着窗棂把耳朵拉得长长的,钱伯第二个过去,凑在门缝那努力张着眼睛,周嫂想了片刻也跟过去和自家女儿站到一处,虽没有那么明显的凑上去,凝重的神情还是透露出了她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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