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孟娟,在看到另外三人的表现后,犹豫半晌才呐呐地道:“嗯……我,那我先……先去休息……”说是这样说,可那双眼睛还是眼巴巴的瞅着那三个人,发现他们的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上,又看看那扇紧闭的房门,这才拖着步子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屋里静悄悄,声息不闻,三个人在外面等了半天,最后还是周嫂将小桃从窗旁拉下来,钱伯也讪讪从门前直起身,同周嫂她们一先一后的离去。只是走到半途,钱伯突地停了脚步,利落的一个旋身就将身影隐入黑暗中,随即拔地而起,如同暗夜中觅食的蝙蝠,轻巧无声的落在秦桐那处的屋顶上。
屋内秦桐和陆伽焰还在互瞪,紧张的气氛越绷越紧,最后还是秦桐先沉不住气吼出来:“你凭把我带回来?”他现在真是万分痛恨自己为什么没随身带把AK47或是M16过来,不然也不会这么没用的任人搓圆捏扁,抬手就能用一梭子弹把面前的混蛋打成蜂窝!
陆伽焰的眼神就像冰刺,无形中让秦桐感觉自己已经千疮百孔,冷哼一声,陆伽焰回道:“你还要问我为什么?”
秦桐强行压下想用双手护住自己的示弱举动,不甘的道:“不问你老子难道问鬼去吗?”
陆伽焰真的很想一把掐上那个仰得很是嚣张的脖子,心头火烧火燎,连他的眼角都有些隐隐泛红,声音也不觉沉了几度下去:“你说呢。”
“我……”秦桐哽住,半天才咬牙道:“老子是去办正事!”他把“正事”两个字咬得很重,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陆伽焰开始冷笑了:“正事?正事就是和个妓女喝酒然后滚到床上去?”天知道刚劈开门的瞬间他有多么想将那个女人也像门一样给劈开。
人的急智永远都有无尽的发掘潜力,在秦桐说出“办正事”这三个字时,脑中突然灵光一现,立刻就口齿伶俐起来:“收起你的鬼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滚到床上去了?我们是脱光光了还是衣衫不整?”
“建立人脉培养关系,我不知道你们这里叫什么,在我原来的世界叫公关,公关你懂不懂?难道在你们这里谈生意是从不用喝酒吃饭的?”
秦桐越说越起劲,干脆站直了撸起袖子开始找陆伽焰算账:“姓陆的,你搅黄了我的生意,准备拿多少银子来赔!”
接着冷笑两声,秦桐决定连本带利讨回来:“或者不用银子,你让我上回来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这回轮到陆伽焰发懵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秦桐有当着他的面这么歪掰的本事,连番的轰炸让他感觉有些头晕,上冲的怒火烧得更烈,他眼前一片血红中除了秦桐的身影别的什么都看不见。
然而他很快就清醒过来,只是因为房顶上很轻很小的一点动静、平常人根本察觉不到的动静就能让他立刻恢复。即使他现在已经怒到极致,甚至也很混乱,但长年的本能依然让他轻易察觉到那些微的异动。
陆伽焰虽然已经清醒,但压在胸口的怒火还没有发泄,而这点动静正在给了他发泄的机会,想都不用想,长臂一抬,一抹银光已从指间直奔而出,挟着破空的劲风往房顶而去。
秦桐在陆伽焰刚抬臂时直觉便是往后躲,却发现他的目标不是自己而屋顶,不由有些莫名其妙,呆呆的抬头看着那抹直飞屋顶的银光。
银光还未到达屋顶,他就已经眼前一花又被陆伽焰拎起来往屋外飞去,不过这次他却叫不出来,因为他的嘴已经被一只有力的手给牢牢捂住了。
屋顶上似乎传来小小的惊呼声,紧接着“啪”一响连着瓦片掉落的声音传来,秦桐根本什么都没看到,就听到陆伽焰冷声道:“你的房间今晚归我。”
风声再起,又是几个起落,然后秦桐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陌生却又有些眼熟的房间,打量很长时间后他才认出来,原来这是钱伯的房间。
想起刚刚的情形,这才反应过来陆伽焰的话原来是对着钱伯说的,这样说来,难道陆伽焰发的那个像暗器样的东西是为了把钱伯打下来,也就是说、也就是说……刚刚的那些话全落入那个“钱伯”的耳朵里了?!
秦桐眼中的“钱伯”——江歧,现在正坐在秦桐那间屋顶多了个洞的房间中的椅子里,悠哉又有些遗憾的喝着茶。在打发了听到动静出来看究竟的周嫂她们后,他就知道后面的戏是没自己的份了,不能不说很遗憾。
但是,在清澄飘香的茶水入口后,江歧看着面前微俯身低头站着的人笑得很愉快,虽然看不到现场,但听听八卦也不错,不是么?所以他轻轻将茶碗阖起放到桌上,愉快地道:“说吧,你跟去都看到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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