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桐第三次呆掉,他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为什么会看到一群只可能在电视电影里出现的古装女人?他被人扔到片场来了吗?这个想法让他一阵兴奋,当即跨了一只脚出去,可是理智却及时叫停,以前曾跟不少小明星鬼混过的他到片场接送的次数也不算少了,拍戏的场面他又不是没见过,哪里不是一大堆工作人员围在旁边转的。可是眼前,除了几个似乎是演员的女人,什么导演摄像灯光一个不见,他甚至看不到摄影机在哪里。更何况,他是在美国,有人拍古装戏会拍到美国来的吗?他也没有可能一夜之间就被人搬到中国去了吧。
为了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桐躲在树林中,直到女孩们装完水转身离开,便偷偷摸摸的跟在她们身后,至少能搞清楚自己在哪里也好啊。
跟着走了估计有半个小时,一座小村子出现在他的眼前,土胚墙,茅草顶,正炊烟袅袅,山里人家都起得早,正在做早饭。女孩子们各自回家,秦桐跟着其中一个离村口最近的,看着她将水倒在自家门前的水缸里,便推门进了屋。秦家二少便如做贼一般,鬼鬼祟祟地摸到了屋旁,他不敢进去,只围着屋子绕了一圈,自几扇窗户往内望去。第一扇就是开在门厅的,门厅很小一眼望过去一张供桌,正供着三柱清香,旁边摆着一张方桌,两条长凳,除此外便没有别的东西了。再摸到另外的看看,是两间小小的卧房,也没有什么家俱,被褥整齐。这时一边传来了人声,悄悄凑过去张望一下,原来是间小厨房。其中一个有些沧桑的声音问道:“梅儿,跟你爹上过香了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回道:“娘,已上了。”“那好,过来吃早饭吧。”“好。”
秦桐退了出来,沿着原路走回去,直觉得混乱不已,什么爹娘?什么古装打扮?屋里看不见半个电器,看不见半点在他的世界里熟悉的东西,连片塑料布都找不到。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呼之欲出,他却打死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还没弄出个所以然来,他的肚皮又再次提醒他严重的民生问题正急需他的解决,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再抬眼看看四周,除了草就是树,树皮草根他是宁肯饿死也不会下嘴的,也没有打火机,生火都做不到。颓丧的靠着个树干坐到地上,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再抬头看天时天已大亮了。此时还是初春的天气,秦桐不过穿的薄衬衣和长裤,又没有东西吃,已冻发抖了,真正的是饥寒交迫。
心里突然生起了对死亡的恐惧,不!他不想死!他才二十四岁,生活都还没有享受到,怎么能死?而且现在这一切都是那么莫名其妙,他不想死得不明不白,要死也得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意打定,秦家人骨子里的不屈就冒出头来了。秦桐站起身冲到溪边洗了把脸,刺骨的溪水让他的神智立刻清明起来,既然到了这么个地方,那他也只好先入乡随俗了。
进村
秦桐吸口气,“嘶啦”几声将价值不菲的衬衣裤子扯成了破布,他知道这身衣服在这里看起来绝对是异类,只好尽量让自己的衣服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扔掉高级皮鞋和袜子,在草地上来来回回打了好几个滚,顺便在脸上抹上灰土。冰冷坚硬的土地和草根石块硌得脚生疼,秦桐赶忙连滚带爬地奔进了小村子。
进村后直奔村头的第一家,他只对这家有点底,而且家里又只有两个女人,比较容易打动她们。秦桐扑到门前拍门,声音颤抖地问:“有没有人在?救命啊!”他此刻衣服破烂不堪一点寒气都挡不了,声音想不抖都难。反复问了几遍,就在他怀疑家里已经没人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是那个小姑娘小桃,她看见秦桐衣衫破破烂烂,冻得不成样子,惊叫一声,对着里屋喊道:“娘,真有个人快冻死了。”
不多时小桃的娘走了出来,却不说话,仔细打量着秦桐。秦桐不由得在心里大骂自己白痴,别人孤儿寡母自然对外人戒心重,自己胡乱拍门还不如直接在村里大叫救命来得好,心下不由得开始担心会被赶出去。
不过此时秦桐早已是脸青唇白,嘴里不住叫救命,哪里有半分做假的成分。他从小娇生惯养,即使是经常气得家里爸妈跳脚物质生活却是从来不缺的,像今天这样的苦他哪里吃过,尤其是光脚在山间土路上跑了半天,早疼得打颤了。心想这女人怎么还没看完,是想等他晕过去还是死在她家门前?不由气得眼睛一阵发黑,当真是晕了过去。
秦桐又是被冷醒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冷汗流了满身,还在不住发抖,喉咙又干又痛,睁眼发现自己躺的是一张硬板床,身上盖了两张薄被,再看四周是一间空的有些眼熟的小房,猛然记起来这便是那对母女的家。原来自己终于是进来了,不由得长出一口气,然后才注意到原来自己满身冷汗是因为发烧了,想是在外面冻得久了。不过他也不甚在意,自己从小身体底子好,感冒发烧连药都没吃过,几天自然也就好了。只要自己现在能有个安身之地,便是比什么幸运。想到此,由于体力透支的倦意涌了上来,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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