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新近身子大安了吧?”
吴大老板突然走了过来,倒身坐在窗边的摇椅上,晓连忙站起身来,却被吴大老板一把拉住。
“晓,你邢妈妈想让你帮个忙,你不会拒绝吧?”
晓望着吴大老板,眉间闪过一丝疑惑。
“但是,你总这样不言不语怎么行?你邢妈妈想让你以他儿子的身份在她亲人面前露面,你不会不愿意吧?”
晓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身体却在微微颤动。
“唉!得了,事情就这么定了。不过,你们一起演练演练,免得出错。”
吴大老板站起身来,出了悠然居。
晓仍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如失魂一般……
八重天,流泉居内。
老鸨已梳妆完毕,准备去一重天支应客人。
“兰韵,你的身体好些了么?不用太勉强了。”
吴大老板一把推开了流泉居的门,站在老鸨的面前。老鸨淡淡一笑,回头望了望妆镜。
妆镜之内,二人的身影没有改变,岁月却在脸上留下了沧桑。
“老爷还是那么有精神,我却是真的老了。”
“兰韵,你和过去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漂亮。”
“老爷,您别说笑了,过去我最喜欢的就是天天在您送我的西洋镜前顾影自怜,现在我最害怕的就是看到自己的样子了。”
“兰韵,在我心里你和过去没什么区别。只是更加成熟、更加有韵味了。我要一辈子都把你留在如意楼,留在我的身边。”
“老爷,您又取笑我了。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有什么用处?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邢兰韵和大茶壶一样,都是废人了。您不收留我们,我们也没地方去了。”
“都是我不好,兰韵,我对不起你。”
“老爷,那只是一场意外,怎么能怨您?怨只怨我邢兰韵命薄福浅,这都是命。”
“兰韵,这些年苦了你了,我真是对不起你。”
“老爷,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您不必内疚。对了,晓的衣服您就不用再做了,我这里有现成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身。”
老鸨突然一脚踏上的拔步床的地平,打开了床头的红木漆柜。
“兰韵……你在找什么……”
吴大老板走了过来,却有些迷惑。
“老爷,不怕您笑话。这些年,我每年都会给我们的孩子做一套衣服。当娘亲的哪有不在新年前为孩子添置衣裳?今年冷得早,我为孩子做的衣服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我想也许晓穿上会很合适。”
红木漆柜中,整齐地摆放着一套套的男孩衣服。从婴儿到幼儿再到少年……
吴大老板的心在翻滚,却仍面不改色,只是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兰韵……对不起……都是我不能保护好你和孩子……这些年来……你竟然是这么过来的……”
“老爷,我没事的,您不必为我担心。对了,晓他答应了么?真想让他试试我为宝儿做的衣裳,看看合不合身?”
“宝儿?”
吴大老板不由沉吟起来。
“老爷,您忘了?您当年不是说孩子生下来就叫嘉宝吗?我一直都偷偷叫他宝儿……”
“兰韵,晓他没有拒绝,但是他一直一言不发,这场戏要如何演下去?”
“晓?他心里是太苦了……老爷若是不怕坏规矩,让我试试开导开导他。如果晓再这样不言不语,早晚会憋出病来的。”
“兰韵,你真有办法?”
“只能试试,我觉得晓的心里有个结,不能解开的话,这孩子不会开口的。但是如意楼的规矩,老鸨不能碰娈童,我又不是大茶壶。”
老鸨将衣服缓缓收入漆柜中,笑望着吴大老板。
“规矩都是人定的,这规矩是我定的,我也可以改。我同意让你照顾晓,只要晓没开牌子,他就不算娈童,哪有什么坏不坏规矩之说?兰韵,今天的生意就让大茶壶带着春花、秋月她们支应着就行了。我下去亲自盯着,有什么事情我来应付。兰韵,你就好好开导晓,把他带到流泉居也行,你去悠然居也行,总之,八重天就是你的天下了。”
“我明白了,我为尽量为老爷分忧的。”
“兰韵,一切都由你安排,我去一重天了。”
老鸨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吴大老板已离开了流泉居。
悠居然内,晓独坐在卧榻上发呆。
老鸨走了进来,轻轻拍了拍晓的肩膀。
“晓,随我来。我想让你试试衣裳。”
晓抬起头来,望着老鸨却有些迟疑。
“傻孩子,当然是他同意的,否则我们不是都有麻烦了吗?来吧,妈妈这会可要让你帮个大忙。”
老鸨拉着晓的手,出了悠然居,进了流泉居。
流泉居没有悠然居大,陈设却也很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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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