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晓他不会怪我们的……”
秦无双随着吴大老板来到了天香阁,天香阁内了陈设一如昔年,只是阁内却空无一人……
“我的儿去哪了……难道……”
吴大老板冲了出去,秦无双紧跟其后,也冲了出去……
黄泉地内,一片永暗……
吴大老板手持着纱灯,照亮了整个黄泉地。
晓面带微笑,靠在大茶壶的怀中,大茶壶面无表情,紧紧搂着晓……
“大茶壶!我的儿他怎么了?”
吴大老板想走上前去,大茶壶却突然转过身去,将晓搂得更紧。
“吁!你们没看见我们晓睡着了么?吵什么吵?我们晓已经累了,他要永远睡下去……”
“大茶壶……儿是不是……死了……”
“什么?不会吧?梁晓,你不能死,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原不原谅我?”
吴大老板和秦无双已呆立在当场,身后却突然挤过来一个人。
“起开!好狗不挡道!凭什么挡着老娘的路!”
老鸨手中捧着一个锦盒,拿到大茶壶身边。
“大茶壶,我们晓的衣裳全在这儿了,我们为他换上吧!”
“嗯!妈妈,我们去逢缘厅吧,我得为我们晓洗净身子,才能换新衣裳!”
“走吧!”
大茶壶抱起晓,老鸨捧着锦盒,向一重天而去。
“让开!”
大茶壶和老鸨已出了黄泉地,二人好象根本看不见吴大老板和秦无双的存在。
就在大茶壶怀中的晓与吴大老板擦边而过的时候,吴大老板感到晓的身体是那样的冰冷……
一重天,逢缘厅内。
大茶壶已将晓浣洗完毕,换上老鸨送来的锦袍。老鸨正在为晓梳理着头发,戴好玉冠。
“一年了,晓刚进如意楼时,是我第一次为他浣洗,这是最后一次……”
“真漂亮……这双青丝履正合脚。还有这个腰封,一点都不紧。”
老鸨象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一样,仍在陶醉。
吴大老板和秦无双站在逢缘厅内,望着面带微笑详和而美丽的晓,心中有种莫名的痛……
“兰韵姐姐……我想看看晓……”
秦无双走近晓,老鸨却突然一把将他搡开。
“你想做什么?少碰我的儿子!”
“兰韵姐姐,晓不是你的儿子,她是我的儿子……”
“胡说!秦无双!你为什么不肯面对现实?你的孩子十几年前就死了,你从八重天……不!九重天摔了下来,你的孩子小产了。晓是我生下来的,后来被你偷走了,对!就是你偷走的!现在我们母子终于团聚了,你还想再偷走我的儿子吗?”
“兰韵姐姐,你没事吧?当年小产的是你啊!”
“胡说!明明是你!你看,晓的穿着多华美,就和我一样!晓长得多漂亮,也和我一样!晓是我亲生的儿子!就是我亲生的!是我生的!是我!”
老鸨双眼面满的血丝,红如血染,咬着牙齿,突然冲过去扯住秦无双的头发,大声咆哮。
“妈妈,晓是你的儿子,他睡着了。我们不能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再打扰他,我们准备入殓吧。”
“对!要把我的儿子藏起来!不能让他们偷走!大茶壶,快点入殓!”
大茶壶轻轻抱起晓,向外走去,吴大老板却一把将他拦住。
“大茶壶,这到底是怎么了?兰韵她……”
“没事……妈妈只是太伤心了……得了失心疯……您请个郎中为她瞧病吧……”
“大茶壶!我的儿真的死了么?你们想把他弄到哪去?”
“爷,晓他累了,去年他刚来时我和妈妈给他订的那口薄棺就在后院,现在终于用得上了……”
“那口棺材太薄了,我去重新订一口上好的来……”
“不必了!晓并不需要!就好象他情愿选择黄泉地而不是天香阁一样……”
望着大茶壶远去的身影,吴大老板的身体亦在摇晃,仿佛整个如意楼都在摇晃……
“儿……为什么你不肯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呢……难道这就是你的报复吧……还是天意如此……造物弄人……”
大茶壶的身影早已消失,逢缘厅内,吴大老板与秦无双依然呆立在原地,只有老鸨还在自言自语、时哭时笑……
(七十) 筵散 (七十) 筵散
瘦西湖畔,桃花林中。
虽然桃花早已凋谢,桃枝上却接满了稚嫩的果实。
黄土垅中,却不知何方佳人长埋秀骨。
一座新,两行轻泪。珍馐百味,香烟缭绕。墓碑不大,却只刻着四个字“晓之墓”。
一个中年男子独坐在墓前,平静地烧着纸钱,却不清楚他和墓中人的关系,但是有人却认得,这个人是如意楼的大管事……
有人说,这里埋的是如意楼的人;也有人说这里埋的是位绝代佳人;但是从没有圈起的坟墓可以得知,这里面埋的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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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