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茶壶低下头,不再应声,却如丢了魂一般。
“好了,走吧!我倒也想去瞧瞧,是什么人物能让你这个没心没肝的大茶壶也能变得如此痴心?你去书房内将我的药箱取来,我换身衣裳就随你去如意楼。”
“是,薛公子您请!”
大茶壶不禁面露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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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西湖畔,杨柳依依。
大茶壶陪着薛公子,坐着马车向如意楼赶去。薛公子闭目靠在车厢内,似已神游。
车窗外斜射而入的阳光映照下,大茶壶却看到了薛公子脸上岁月悄悄留下的伤痕。
大茶壶心中此时突然莫名的感伤起来,这些年来,吴大老板去杏子林中听香榭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
回想起来,十几年前薛公子的容貌真是人间绝代,然而岁月必竟是无情的……
不知何时,竟然在这美丽的容颜上印下伤痕……
马车不知行进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大茶壶整理好凌乱的思絮,掀开车帘,伸手将薛暮雪搀出了马车。
现在已是午时,阳光酷烈。
阳光映照之下,如意楼却依然显得富丽堂皇。吴大老板面带微笑,早已站在门外相迎。
“唉!如意楼还是老样子,吴大老板却是越来越精神了。”
薛公子叹息着,白了吴大老板一眼。
“暮雪,你就别再取笑我了。我已经老了,不像你,还是如此的玉树临风。”
吴大老板打着哈哈,却仍然挽着薛公子。
“哈哈……吴大老板是在说笑吗?薛某已过而立之年,还谈什么玉树临风?”
薛公子的名字叫做薛暮雪,但是除了吴大老板没人可以直呼他的名字。
“暮雪,岁月不饶人啊!我都已是不惑之年了!”
吴大老板笑着走上前去,挽着薛暮雪一起步入了如意楼。
如意楼,一重天,花厅内。
薛暮雪精心地品尝着香茗,偶尔品尝一些茶点,却丝毫并不关心此来的目的。
“暮雪,今日请你来如意楼是为了……”
吴大老板笑望着薛暮雪,眼中竟是柔情。
“杀人还是救人?吴大老板吩咐就是!”
薛暮雪面无表情,声音冷淡。
“当然是救人,哪有请你这江南第一名医来杀人的道理?”
吴大老板轻轻拍了拍薛暮雪的肩膀。
“哼哼!如果是帮你,救人和杀人也并没有什么分别!”
薛暮雪抖了抖肩膀,甩开了吴大老板的手。
“大茶壶,你将晓放到你的屋中,我与暮雪稍候便去。”
吴大老板转过头,示意着大茶壶。
“是,爷。”
大茶壶点了点头,转身退下。
薛暮雪完全没有理会,依然悠闲的品着香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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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地。
破旧的床桌上,摇曳的油灯尚未燃尽,仍在哧哧作响。
大茶壶将晓轻轻抱在怀中,晓已完全没有知觉,身体却依然柔软。
大茶壶吹灭熄了桌上的油灯,上了一重天。
一重天,逢缘厅。
大茶壶将晓轻轻地平放在自己的床上,静静地望着晓沉睡的容颜。
吴大老板陪着薛暮雪进入了逢缘厅。
薛暮雪慵懒地走了过来,却不由望了望昏睡中的晓。
“哦?就是他?原来是个孩子!”
薛暮雪坐在床边,用手摸了摸晓的额头,脸上划过一丝讥笑。
“嗯?是个娈童啊?不错!好一张人间少有的绝色容颜!如此的美少年!真要是死了……吴大老板一定会心疼得紧吧?”
“薛大少爷,请您放一万个心!我们家老爷根本不会在乎一个娈童的死活,不过倒是有可能会为折损的银两伤心而已。”
不知何时,老鸨已走了进来,站在薛暮雪的身后,手中摇着纨扇。
“哦?看来,邢妈妈是越来越了解吴大老板的为人了。”
薛暮雪淡淡的一笑,笑望着老鸨。
“哈哈……说起来,薛大少爷有些时候没来如意楼了。您这不来不打紧,可让我家老爷思之若狂啊!”
老鸨亦笑望着薛暮雪。
“哈哈……邢妈妈,我不来如意楼,吴大老板也没去我的听香榭!所以,说什么思之若狂?岂非笑话?”
薛暮雪仍笑望着老鸨。
“好了,暮雪,你和兰韵就别再说笑了,现在救人要紧。暮雪,你看看这孩子有没有救?”
吴大老板打断了两人的冷嘲热讽。
“是啊!要是没救的话,如意楼中不放死人,我还等着将他入殓呢!”
老鸨手中的纨扇摇得更快。
“哼哼……这孩子只是失血过多,才会昏迷不醒。只要吴大老板舍得银两,有什么救不活的?”
薛暮雪冷冷一笑,望着吴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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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