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仍未清醒,还在昏迷之中,大茶壶轻轻摸了摸晓忡的额头,拭去晓忡眼角的泪水,转身出了黄泉地。
吴大老板已经离开了一重天,回到了八重天的悠然居。
各重天看热闹的姑娘和娈童们具已散去,各自待在自己的房间,不敢出门。
小厮、丫头、婆子、苍头们也全部躲到了后院,整个如意楼的花厅内竟空无一人。
大茶壶上了一重天,回到了逢缘厅。
老鸨手捧着纱帐,正坐在逢缘厅内,等着大茶壶。
“妈妈,是您?”
大茶壶随手关上了门,走到几案边取来一盏油灯。
“晓他怎么样?”
老鸨红着双眼,低着的头始终未曾抬起。
“多谢妈妈关心,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这就去打些水来,为晓清洗伤口,再取些药来给晓敷上。”
“大茶壶,你还是先去天香阁将纱帐挂好,你刚才的举动想是已激怒了老爷。”
老鸨将手中的纱帐递给大茶壶。
“妈妈,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咱们爷怪罪下来,就让爷发落我就是。”
大茶壶没有接过纱帐,却拿起了铜盆,准备去后院打水。
“大茶壶,你跟了老爷有十七个年头了,你还不了解他的为人?他生气若是发了怒,那倒还好说。像他今天这样阴晴不定的样子才让人害怕,我只怕他不会怪罪于你,却会伤害晓,这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了。”
老鸨一把拉住了大茶壶,夺过大茶壶手中的铜盆。
“大茶壶,你刚才没瞧见,晓被老爷欺侮成那样,满如意楼的姑娘和娈童们却都乐翻了天,我终于明白了老爷的用意了。”
“什么用意?这些臭婊子!烂嬖童!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茶壶猛地拍着桌子,震得桌上的茶具叮铛作响。
“老爷想要征服的是晓的灵魂,要让这孩子彻底堕落。所以才会对晓那么好,让如意楼中所有的人全都忌妒晓,这样晓就会孤助无援,那么晓惟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老爷,也就自然而然的会听老爷的话了。可是,你我却一直暗中周旋,让晓能够勉强过关。”
大茶壶闻听此言,双眼直直地望着老鸨,却未发一语。
“我这就去煮点黍米粥给晓,你还是先把如意楼的纱帐挂好,再去照顾晓吧。免得又给这孩子带来什么不幸。咱们各自小心为妙!”
老鸨突然站起身来,出了逢缘厅。
“什么?难道说咱爷他折腾这么大的动静,却是在吃晓的味儿?”
“你以为呢?”
老鸨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逢缘厅,奔厨房而去。
大茶壶摇了摇头,拾起了纱帐,也随着老鸨出了逢缘厅。
八重天,悠然居。
吴大老板坐没有关门,坐在门口的太师椅上,双眼却死死盯着门外。
大茶壶拿着纱帐上了九重天,吴大老板冷哼了一声,“嘭”地一声,将悠然居的门关上。
大茶壶没有应声,在天香阁内挂好了纱帐,轻轻下了九重天。
一切都已安排停当,大茶壶又来到了黄泉地。
此时已过申时,晓仍未清醒,大茶壶将点燃的油灯放在桌上,微弱的灯光下,晓的脸色更加苍白。
大茶壶默默地为晓清洗伤口,上好金创药,并为晓换了套干净的衣裳。
老鸨煮好的黍米粥放在床桌上,便离开了黄泉地,大茶壶舀起一杓黍米粥,轻轻吹了吹,确定不烫,才送入晓的口中。
晓温润的双唇已变得干涩,清香的各黍米粥入口之后,生理的需求使晓在昏迷中微启朱唇,却因身虚弱无法咽下太多。
大茶壶精心地喂着晓喝粥,不时拿出汗巾擦拭着从晓嘴角溢出的粥。
一碗黍米粥已全部喂晓忡服下,大茶壶为晓盖好被子。
“好好睡吧……醒来会没事的!”
大茶壶依依不舍地望了晓一眼,还是上了一重天。
此时已是申时三刻,酉里如意楼就要正式营业了,大茶壶开始布置安顿着小厮们忙碌起来……
晓静静地沉睡着,头部阵阵的疼痛,使他脑海开始浮现着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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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村农家的院落中,正午酷烈的阳光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端跪在院子当中,双眼已开始发晕,额头上尽是汗水。
“晓哥哥……爹爹还没回来呢,你别跪在这儿了嘛,你带我们一起去找爹爹去。”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跑了过来拉扯着跪在烈日下少年的衣襟,央求着。
“绣芳,你听话,快回屋里去,外面太晒了。”
少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淡淡地一笑。
“晓哥哥,娘亲不给我们馒头吃,我的肚子已经很饿很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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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