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你吓死我了。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到黄泉地来,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好?还有桌上不是有油灯吗?为什么不点燃?火折子就在桌子上。”
大茶壶松了一口气,坐在晓的身边。
“茶壶叔,请让我一个人静静。我不想见任何人,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晓的声音很微弱,身体却在不停颤抖。
“晓,你怎么了?晓!别怕,有茶壶叔在。”
大茶壶一把将晓搂在怀中,晓的身体竟是如此的冰凉。
“茶壶叔,我不想见到光亮,我怕所有人的眼光,他们看我的眼神就象是刀一样,我的心被刺得好疼,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也许,我会死……我不怕死,但是我怕他们的眼神。”
晓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滚落,大茶壶只觉得前襟一片潮湿。
“不怕!你要坚强!晓,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我!”
大茶壶将晓搂得更紧,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四周一片黑暗,大茶壶就这样拥着晓,只到晓在自己怀中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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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一重天,花厅内。
此时已是辰时三刻,如意楼中的寻欢客们居多都已散去,却没有人见到大茶壶站在门口送客。
逢缘厅内不见大茶花壶的踪影,小厮们在一重天俱已找遍,却仍未见大茶壶。
老鸨支应着小厮们侍候恩客们的起居,心中却也有些不解。
巳时一刻,如意楼中所有的恩客们具已散去,老鸨遣散了丫头小厮们,着令婆子们锁了门。又叫苍头在前后院中寻视了一遍,却仍未见大茶壶的踪影。
八重天,悠然居内。
吴大老板的表情显得格外轻松,伸着懒腰站在八重天的勾栏前。
已经过了巳时,大茶壶竟然没有上悠然居来侍候吴大老板盥洗。多年以来,大茶壶都会准时在辰时二刻侍候吴大老板盥洗。除非是悠然居的大门紧闭,大茶壶就会将盥洗用具放在门外,等开了门再进来。
今日吴大老板早早开了悠然居的门,却始终未见大茶壶,也未见盥洗用具摆放在门口,似乎大茶壶根本没有上过八重天。
“大茶壶!”
吴大老板在八重天叫道,匆匆上来端着盥洗用具的人却是老鸨。
老鸨也经常侍候吴大老板盥洗,但是将盥洗用具端上八重天的人应该是大茶壶。
“兰韵,大茶壶呢?让他来见我!”
吴大老板皱了皱眉,转身进了悠然居,老鸨侍候着吴大老板盥洗。
“兰韵,大茶壶人呢?”
“想是出去了,这会子不在逢缘厅。”
“出去了?我没支使,他出去做什么?叫小厮们在如意楼中找找。”
“各重天都找遍了,没见到大茶壶,定是出去了。”
“各重天都找遍了?那么黄泉地呢?”
吴大老板正端着漱口的茶杯,却有意无意地望了老鸨一眼。
“黄泉地?”
老鸨摇了摇头,眉头已皱起。
“他一定就在黄泉地,你去叫他到八重天来,我有事问他。”
吴大老板倒身坐在太师椅上,笑望着老鸨。
“是,老爷。”
老鸨收拾好盥洗用具,转身出了悠然居。
黄泉地,一片漆黑。
老鸨手持着纱灯,一把推开了黄泉地的门。
大茶壶紧紧拥着晓,晓如婴儿般在大茶壶的怀念熟睡。
“吁……把灯熄灭,晓怕亮。”
大茶壶指了指老鸨手中的纱灯,声音很轻。
“怕亮?你不是说晓怕黑吗?都什么时辰了?大茶壶,老爷在悠然居等你去回话。”
“什么时辰了?黄泉地内是分不清时辰的。”
“巳时一刻了。”
“什么?巳时?”
大茶壶轻轻将晓放在地榻上,为晓盖好被子,随着老鸨匆匆离开黄泉地。
八重天,悠然居。
吴大老板听着急促的上楼声,面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二十六) 平息
八重天,悠然居内,吴大老板坐在窗前的摇椅上,笑望着大茶壶。
大茶壶垂手立在窗前,由于上楼过猛,仍在喘息。
“大茶壶,你最近很辛苦。”
“爷,您说的是什么话,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大茶壶倒身跪在吴大老板的脚下,却不敢抬头。
“起来吧,你又在混想了。我是觉得这些日子让你白天照顾晓,晚上还要照应生意,太过辛苦,你好好的却紧张什么?”
吴大老板伸手拉起大茶壶,笑容却更加友善。
“爷,我……”
大茶壶用衣袖拭了拭额头的冷汗,深深吐了一口气。
“对了,最近晓的身体如何,有你照应是不是已经大好了?”
吴大老板的身子随着摇椅轻轻摇晃,眼中仍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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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