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笑道:“当然是真的。即便是不立下誓言,我也不会去伤害自己的兄弟的。圣子安心即可。”
圣子显见是高兴的,他抿了抿唇,看了沈迟一眼,犹豫了一会,却道:“我相信沈先生。可是,可是,我还是希望沈先生能立下誓言。”
圣子当然是打心眼里相信沈迟的,可是,他还记得那个人告诉他的话,只有誓言才不会骗人,与其去相信一个将来可能是敌人的人的话,倒不如相信誓言好了。
更何况,在圣子心里,沈诺远远要比沈迟重要。他想,为了沈诺,他为难一下沈迟,仿佛是不可避免的了。
圣子想到这里,语气越发坚定了:“沈先生,请立誓。”
沈迟直接卡了壳。
他太了解这位圣子了,圣子平时看起来害羞老实,可是一旦认定了什么,那就一定会一直坚持下去。
沈迟这誓言,是无论如何都躲不了了,他气得险些再吐出一口血出来。
西漠。
“您是说,……果然变了么?”
“变与不变,端看它看中的第一人,是否会顺着它的意思来了。”
“第一人?难道还有第二人不成?”
贺兰公子刚刚问出此话,就和欧阳道君一起被赶了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
半晌,欧阳道君才道:“看来,十七说得不错。若是错了,大约咱们也不会被赶出来了。”
贺兰公子微微叹气:“我见过沈迟。沈迟虽然颇有心计,可是却过于骄傲自大,虽然,我看不出来以他那时的修为,他有甚么好自大的。况且如今整个修真界都要将他踩在脚下,要他犯错,不过是迟早而已。只是这第二人,莫非是天道的次一等选择?只是我们被赶出来了……却又不知是谁了。”
“是谁都好,只要……”
两个人慢慢的走着,漫不经心的讨论着事关修真界的大事。
而东九洲之上,墨君琰接到了师尊的传讯,大致看了一遍,知道以师尊的修为,还能撑得住,而墨云衣也早就不是被护着宠着哄着的大小姐了,墨云衣在道魔战场上,除了一开始的错误,到了后来,几乎是屡立奇功,当然,受伤也是难免的事情。
墨云衣的事情,都是玄青道君间接告诉墨君琰的。墨君琰已然不会再看墨云衣给他的传讯符了。不管墨云衣是要道歉也好,解释也罢,伤害已经造成,墨君琰不会就此撒手不管墨云衣,但是,让他像过去那样,毫无芥蒂的和墨云衣相处,甚至委屈沈诺和墨云衣交好,那却是不可能的了。
墨君琰想了想,便传讯回去,同时去了天元宗在东九洲的驻地,将一个储物袋交给管事,让管事将东西带回给师尊。——储物袋里的阵法,是他新研究出来的,他给沈诺和自己各留了一份,剩下的就给师尊送过去了。
沈诺虽然出身世家,可是却一直被当做棋子教养,所以沈诺自诩是散修,倒也说得过去。可是墨君琰却是在天元宗长大,受过宗门诸多照顾,就算嘴上说得梁博,他也不可能就这么完全不去管天元宗的事情。
转身出了驻地,墨君琰又停住脚步,将一个更精致的储物袋也交给了管事,说明这个储物袋,是其他人送给师尊的,这才离开了。
道魔之战愈演愈烈。
乾元大陆之上,几乎是人人自危。既有道魔两派数万年来的仇恨在,又有青云镇沈家之子沈迟,手握沈氏重宝的蛊惑在,所有的修士都疯狂了起来。
凡人城镇尚且能守着自己的城镇过日子,而那些仙凡混居的城市里,凡人首先遭殃,他们能跑的就跑,不能跑的也只能躲到家里,闭门不出了。
凡人尚且如此,那些修士,全都杀红了眼睛。
“杀了那些魔修!杀了他们,就能把沈氏重宝给抢过来了!还有那些被魔修占领的秘境和城镇,那是咱们道修的东西,不该给魔修!”
“对,杀了他们!杀,杀,杀!”
……
道修疯狂,魔修就更加愤怒了,因为他们知道,沈迟跑了!他们还知道,沈迟是被“道修”所救——至于圣子所说的沈迟死了的那些话,所有人都不信。
“我们抢了他们的东西?笑话,几万年前,那些可都是咱们魔修的东西,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还有那个沈迟,是他自己要献出沈氏至宝的,现在他说了,那就必须要拿出真的至宝,不许拿着假的来骗我们!”
“就是就是,交出沈迟,交出至宝!”
“交出沈迟,交出至宝!”
……
一时之间,沈迟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哪里都有人批判沈迟,哪里都有人想要好运气的碰上沈迟,然后“幸运”的将沈氏重宝抢过来,纳为己用。
这场道魔之争,终于波及到了乾元大陆东面的东九洲,还有西面的西漠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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