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_梦溪石/古镜【完结】(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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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处微微一勾唇,将事qíng来龙去脉简要说了一遍。
大头东听罢,目光瞬间严厉了起来,she向辉仔等人。“陆先生说的是真的?”
那几个人不敢说谎,更不敢对上他的眼神,低头嗫嚅着承认了。
大头东眼神一冷,正想说话,陆知处突然开口:“这件事可大可小,我只是不想被秋后算帐,所以才特地来请东哥评个理,不得已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大头东哈哈一笑,“哪里的话,这种jī毛蒜皮的小事有什么得罪的,要说得罪也该是手下兄弟不懂事冒犯了你,陆先生想怎么处置他们几个,请尽管说!”他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这陆知处即使不是混黑道的,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这才客客气气地回道。
“贵堂的事务不是我能cha口的,但如果可以,我想请东哥卖我个薄面,不要惩罚他们。”
大头东慡快地答应了,颇为欣赏陆知处的处事作风。
本来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但陆知处这样做也有他谨慎考虑的一面,能和说得上话的人打过一声招呼,那么以后即便辉仔他们先有什么挑衅的事qíng发生,也就不能怪他了。
“陆先生够慡快,今天的事qíng就一笔勾销,以后他们几个如果再去找你麻烦,请告诉我,我一定会严惩不殆的。”说话的时候,大头东略带几分yīn冷的目光从那几个人身上移过,看得他们又是一阵颤栗。
陆知处也没料到事qíng会如此顺利地解决,闻言点点头,言简意赅:“多谢东哥。”
“陆先生身手不错,当真没有想过和我一起做买卖?”大头东试探着问了一句,他实在很欣赏这个人,gān脆利落,不拖泥带水,无论是身手还是说话。
陆知处微微一笑,丝毫不因为自己在人家的地盘上而稍加顾忌。“多谢东哥好意,我没有这个意愿。”
“喂,你!……”
大头东挡下手下yù冲出口的喝骂,作了个送客的手势,若无其事地笑道:“既然陆先生不愿意,我也不勉qiáng了,请。”
走出外面,huáng毛长长地松了口气,犹有余悸地对陆知处道:“陆哥,你都不知道刚才我有多紧张,亏你还那么镇定,看来你比我和那些人更适合混黑道啊!”话音刚落,他看到陆知处面容冷了下来,连忙嘿嘿一笑,“当然,我是开玩笑的。”
陆知处瞥了他一眼:“你以后少惹麻烦,还有,任何qíng况下,尤其是在人多的地方见到我,不要再叫我。”
huáng毛qíng知今晚的事qíng全由他而起,此刻无论陆知处怎么说都是理所当然的,闻言忙不迭地赔着笑脸应承下来。
回到张绍的住处,已是三更半夜的时候,张绍照例又是不见人影,然而他已累极,匆匆洗了个澡,连手上的伤口也懒得理,就这样倒头便睡。
不知睡了多久,耳边追魂般的门铃声一直响个不停,将他从好梦正酣中硬是扯了出来。
张绍有钥匙,所以绝不会是他,那又会是谁?
陆知处本不想理,但他实在太小看那人的韧xing了,从门铃开始响起到他不得不去开门几乎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他没有起chuáng气,但任谁在睡眠不足几个小时的qíng况下被噪音吵醒也会火冒三丈。
因此,当陆知处yīn沉着脸色打开门准备责问那人上门的目的时,却冷不防被人狠狠按压在墙上。
他被撞得头晕眼花,对方灼热的气息随即bī了上来。

第34章

陆知处下意识地想挣开,却发现对方力气出乎意料的大,定神看去,不由怔住。“你怎么来了?”
钟旻闷声一哼,衣着头发带着风尘仆仆的凌乱,去不减丝毫锐利。“只怕我晚来一步,去美国的班机上就有你的名字了。”
陆知处被他的话堵得噎了一下,只得无声苦笑。虽然没有钟旻说得那么夸张,但他确实是打算等任星的病qíng一稳定下来就立刻带她去美国,免得夜长梦多。
钟旻见状,抓住他腕骨的手不由又紧了几分,微微刺痛从手腕传来,陆知处却只是拧起眉。“我记得荣华今天要开新闻发布会,总裁最好还是不要缺席吧?”
盯着他,钟旻语气缓缓,一字一顿。“这个发布会,我要你同我一起出现,如果不能,那它就无限期延迟下去。”
陆知处闻言,脸色微沉,现出难得的愠怒。“你这是置公司利益于不顾,还是在威胁我?”
“都不是。”钟旻的目光牢牢锁住他,决绝之外别有一层意味,只是从前藏得太深,有时若隐若现,此刻则全然bào露出来,令人措手不及。
“我只是在挽留你。”
淡淡话语过后,片刻窒息般的静默在两人之间流转,钟旻见他微垂下视线默不作声,不由莫名地焦躁起来,身体俯下,令两具身体之间的距离更为贴近,随之而来是几近恶狠狠的低吼:“你他妈非要我捅个一清二楚是不是,好,那就听好了,陆知处,我在乎你!”
这样激烈的qíng绪从来没有在钟旻身上出现过,即便有,那也是化作不需言语的彼此肢体的碰撞。而此刻从他口中骤然冒出如此赤luǒluǒ直白的话,却仿佛一颗氢弹在猝不及防间猛然爆发,连陆知处也为之震撼,一时作声不得。
然而钟旻却不会再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语音方落,唇已压下。
最贴身的接触,才是最真实的语言。
唇舌相接,犹如一杯浓浓化开的咖啡,令人yù罢不能。齿fèng甚至最隐秘的舌根,无不留下彼此扫过的痕迹,与以往一样的激烈,却又似乎比以往多了几分更激dàng人心的因素。
一吻方休,两人已是喘着气一时无法言语,额头相抵,似乎连对方的心跳声也能听到。
钟旻粗嘎地低笑一声,手摸上陆知处的颈动脉,感受皮肤下面那条血管剧烈跳动,若有似无地挑逗着。
终于说出来之后,却反而有种解脱的快感,仿佛亘在两人之间的隔膜不复存在。
尽管现实并没有如此简单。
陆知处叹了口气,也不再挣扎,任钟旻压在他身上。“你又在发什么疯?”
乍听到他的话,心中不是不震撼,但冷静下来,他们必须面对的是处于明处且处于劣势的事实。
钟旻冷不防低下头狠狠咬了他的脖子一口以示小小报复,也满意地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因此而瞬间紧绷。
陆知处皱着眉默然片刻,不赞同地看着他:“我记得你不是个这么感qíng用事的人,而且你也很明白这样做并非明智。”
钟旻冷笑:“明智?荣华若因为这种小小的风波就撑不住,还有什么资格在商界屹立下去,何况你牢都坐过了,难道还会怕这小小的谣言?”
他一针见血毫不留qíng的话令陆知处眸中灼芒一闪,抿唇不语。
“如果你真担心因此会给荣华或宋氏带来损失,就应该和我一起出席发布会,给予那些或明或暗的人有力反击!”
缓下语调,凑近他耳畔竭尽蛊惑之能地道,实际上这个素来矜傲而又不乏凉薄的男人,是在以他自己独特的方式安慰别人,想来也惟其陆知处有此荣幸。
冷峻的轮廓一旦柔和下来,便显出魅惑的俊秀感,陆知处微仰起头,仿佛思考,又似乎在掂量他的话,无论如何,那颗头颅最终点了点,算是认同钟旻的话。
“我知道了。”
钟旻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睛,枕边的人依旧双眼紧闭呼吸平稳,而外面天色已然黯淡下来。
他刚下飞机就迫不及待赶到这里,自然没有片刻滞留或休息,而这人似乎也彻夜未眠,两人上了chuáng却难得什么事qíng也没发生,头一沾chuáng就倒头到睡直到此刻。
钟旻甩了甩因日夜颠倒而隐隐作痛的头,轻轻起身,尽量不惊动那人,但chuáng上还是传来动静。
以前都是陆知处先起再来叫醒他的,现在难得有机会看到他呻吟着在chuáng上挪动几下,脸甚至无意识地蹭了蹭被子才慢慢醒转的模样竟是异常可爱,虽然知道他不会喜欢别人这么形容,但钟旻还是忍不住低首在那薄唇上贴了一贴,带着刹那间充斥胸臆的浓浓qíng愫。
陆知处似乎吓了一跳,反应迟钝地缓缓横了他一眼,依旧躺在chuáng上,只是将被子拥得更紧了些,垂下眼皮又想继续睡。
“想吃什么?”钟旻穿好衣裤,回身问他。
“随便。”懒洋洋地回了一句,陆知处看起来不是很有jīng神,但不见了平日锐利的脸上余下些许迷惘,让人只想狠狠压上去。
“那就皮蛋粥吧。”钟旻就是捺下这种yù望,故作随意地道。
“嗯……你煮?”声音顿住,那人微眯着眼瞟向他。
“不行啊?”钟旻挑了挑眉,看来似乎对他的怀疑略感不快。
但陆知处可不管这些,额头传来的微微热度显示他可能有点发烧了,所以更不想蹂躏自己的胃口。“叫外卖。”
钟旻耸肩,不置可否地转身而去,片刻之后,厨房方向传来了锅碗相碰的声响。
陆知处几近呻吟地苦笑,无可奈何。他差点忘了这人的脾气,你越不让他做他越要反其道而行,大事上固然很少如此,但小事上诸如此类屡见不鲜,有时实在让人头疼不已。
恰在这时,手机响起,他忍住逃跑的yù望勉qiáng接了起来。
“喂?”
“请问陆先生吗?”
全然陌生的声音,让陆知处心下怔了一怔,坐直身体,被子顺着平滑的肌理滑落至腰间,引人遐思。“是的。”
“冒昧打扰了,我是容帮的华虎,想必陆先生应该有所耳闻。”
容帮华虎,香港几大帮派之一的老大,也是huáng毛的顶头大哥,陆知处如何会没听过,单凭这几个字,足以让他从恹恹的jīng神中振作起来,心头一凛。
容帮华虎,香港几大帮派之一的老大,也是huáng毛的顶头大哥,陆知处如何会没听过,单凭这几个字,足以让他从恹恹的jīng神中振作起来,心头一凛。
但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自己与容帮的jiāo集不过仅止于昨夜一场小小的意外,怎值得容帮老大亲自上门询问?
“幸会。”
相较于陆知处的略有戒备,那边却是轻松异常,闻言哈哈一笑。“陆先生不必担心,只是听huáng毛说,昨晚的事连累了你,所以特来赔礼。”
“客气了,华老大有话不妨直说。”光听华虎文质彬彬的口吻,简直无法相信他是一派威名赫赫的黑道老大,然而无事不登三宝殿,华虎的来意却绝不仅仅是赔罪这么简单。
“好,陆先生快人快语,我也就不罗嗦了!最近因为一些纠纷,我们容帮和四方堂发生了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qíng,双方都损失不少,这样下去对彼此都没什么好处,所以现在我们决定坐下来谈判。”
陆知处挑了挑眉,没有接话,也不明白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依道上的规矩,两方谈判需要有一个中立的人在场,所以容帮与四方堂希望陆先生能答应这个不qíng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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