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犹在耳_梦溪石/古镜【完结+番外】(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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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两件玩意送个朋友,听说这里的货不错,过来看看。”
贺清宇一身黑衣黑裤,高大俊朗,单看外形,能迷倒不少小姑娘,只不过当你知道他曾经眼睛眨也不眨将跟过自己七年的女人砍断手脚时,你就不这么想了。
“听说七爷对古董很有研究,今天能不能赏个脸,帮我介绍一两件,来日一定厚礼酬谢。”贺清宇笑得很是灿烂迷人,话也说得很斯文,但是骨子里那股流氓气质却是掩不住的,霸道而嚣张。
他跟段初言两人站在一块的时候,就像磁体上截然相反的两面磁极,格格不入。
“研究不敢当,只是略有兴趣。”段初言还是那副样子,不疾不徐,礼数周到。“不知道贺先生想要什么样的,瓷器,还是玉器?”
如果是送人的礼物,这两种东西是最合适的了,段初言认真的询问,仿佛真的想给他介绍。
贺清宇却有点踌躇了,他想买古董是真,送人也是真,只不过不是送给什么重要人物,而是他在chuáng上的新欢罢了。
小蹄子附庸风雅,非要弄一件漂亮的古董,说也彰显彰显自己的品味,恰好贺清宇今天心qíng不错,又路过这里,想起她的要求,就进来了。
他对女人,仅仅只是对现任新宠在有限范围内予取予求,而不是色yù熏心无限度满足一切要求。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段初言。
犹豫也不过一瞬而已,他很快扬起笑容。“就玉器好了。”
他对古董真是一窍不通,也不想委屈自己装成行家,段初言依照他的要求在诸多玉器中仔细挑选,他就跟在旁边随便看看。
人家看古董,他看人。
看的是段初言。
这人斯文儒雅,有知识有品味有手段,堪称钻石王老五中的金刚钻,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负面的传闻,就算有,也只不过是早年一直为人诟病的出身。
段初言是个私生子,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但在他当年掌管傅氏之后,这桩算不上隐秘的传闻却很少有人提起了。
这就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你有能力,你足够qiáng,就没有人敢小看你。
贺清宇一直觉得段初言跟自己有点同病相怜的意味,但段初言要比他幸福多了,起码他有一个傅家,而自己什么也没有,完完全全是靠着自己的脑袋和双手,走到今天。
所以他狂,他嚣张,他有这个本钱。
上流社会那些人看不起他是很正常的,就算身家再雄厚,他也是个流氓,贺清宇从来不掩饰这一点。尽管人人都在他的赌场或夜总会流连不去,但是该表现自己高贵的时候,谁也不会落下半步,就像上次在傅家晚宴上,许多人不经意看向他时,流露出来的那种眼神。
然而眼前这个人,他所表现出来的,只有平和的客套跟寒暄,而没有丝毫轻蔑或鄙视,半点没有。
他跟傅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贺清宇玩味地想。
这样一个人,真的跟他表面呈现的一样完美吗?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秦王照骨镜,纯粹是信手拈来随口胡诌,本文不是玄幻文盗墓文,咳咳,请大家不要联想。
然后关于更新的问题,有时候我经常会更新完又去修改里面的一些错字和细节,所以可能大家的收藏夹会出现多次更新的时间,只要标题上没有出现(补全)的提示,那就不是内容上的增加,如果不想理会可以直接无视哈。
附秦王照骨镜出处:
《酉阳杂俎》卷十《物异》
秦镜。舞溪古岸石窟有方镜,径丈馀,照人五藏。秦始皇号为照骨宝,在无劳县境山。
五藏,通五脏。
其实我对这个东东一直有好奇,如果是真的存在过,那么这块镜子应该是类似X光一样的东西,曾经有个野史笔记也曾记载过类似的镜子,但是要小很多,而且在秦代之后,后来掉落河中,不复得见。
历史永远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轶闻,真假难辨,这就是历史的魅力。

第24章

贺清宇与傅家有生意往来,跟傅明谐也打过jiāo道。
都说傅明谐是傅七爷一手教导出来的,但是两个人的做派,明明是南辕北辙。
一个斯文儒雅,一个刻薄冷厉,除了有几分神似的轮廓,其余的,截然不同。
这个传闻中被流放又回来的傅七爷,到底是怎样的人,贺清宇很有兴趣,但这却不是他跟段初言套近乎的目的。
“这副玉镯怎么样?”
他回过神,段初言递上一个打开的檀木盒子,里面放着一对镯子,玉色清润,一看就是好玉。
贺清宇差点笑出声来,据他所知,那个新欢喜欢金银,喜欢钻石,喜欢钞票,他不觉得她对这种典雅蕴藉,一眼看不出价值的东西会有兴趣。
他倒觉得,这对镯子很适合这个人。
但做戏要做全套,他还是作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这可得谢谢七爷了,择日不如撞日,一会可有雅兴去吃个便饭?”
段初言微笑婉拒。“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他转头向店主人。“老瞿,贺先生是我的朋友,这副镯子你就割爱吧?”他说话很有技巧,双方面子都不落,尤其是那句贺先生是我的朋友,让贺清宇通体舒泰。
论家世背景,傅家根深蒂固,傅七爷要看不起他这个bào发户,那也是qíng理之中的,但起码在面子上,丝毫没有给他难堪,反而陪他在这里làng费时间,这就不能不让他高看一筹。
早就听说傅家七爷会做人,果然名不虚传。
老瞿满脸不高兴,他好容易盼来个能跟他讨论下个人爱好的人,却被硬生生打断了。
这店是自己的,多赚一点少赚一点都没所谓,全看店主人的心qíng,于是老瞿没好气道:“这对镯子是别人从坟里头挖出来放在我这寄卖的,送人当礼物您不怕不吉利吗?”
段初言知道这小老头在别扭什么,哭笑不得道:“你这镯子,我三年前就看你摆在这里,那会你说是你祖传的东西,出价太高没人要,现在我帮你找了个买家,倒推三阻四了?”
老瞿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倒是没再反驳,段初言也不理他,对贺清宇笑道:“这镯子成色不错,你要是觉得还可以,就买下吧,不是从墓里出土的。”
既然段初言都这么说了,贺清宇自然没二话,问了个价格,拿起支票慡快地写下一个数字给店主,把盒子里的玉镯拿出来放进兜里,从头到尾没端详一下。
末了贺清宇对段初言说:“你今天有事,我也不qiáng求,但总得给我留个电话吧,要不下次想谢谢你,还得跑上傅氏大楼,万一门口保安看我像流氓不让我进,那这恩qíng不是一辈子还不了了?”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顾盼飞扬的痞气,却并不让人反感,段初言笑了笑,把号码给了他。
被贺清宇这么一搅和,再逗留下去,时间就晚了,段初言索xing跟他一块走出来。
这条路属于步行街,禁止车辆通行,所以贺清宇也把车停在路口,两人便这么并肩而行,闻仪跟在后面,奇怪的是,贺清宇身边居然没有带一个人。
以他的际遇和处境,想要他死的人,比起傅明谐,只怕只多不少。
“七爷这么急着回家,家里有人等着?”他笑得暧昧,语气却很轻松,似乎只是随口问起。
段初言没有否认,只是微微一笑。“贺先生不也是。”
一个年轻人,从他身边匆匆走过,那身上穿着和背包,就是刚才跟韩致远说话的人。
那人的头微垂着,仿佛满怀心事,更没有注意到段初言,但是在距离那么近的qíng况下,段初言还是看清楚了他的五官轮廓。
心头一凛,便有点走神,连贺清宇在旁边说话也忽略了。
“七爷?”
“嗯?”他略略回过神,脸上依旧是人畜无害的温文。“抱歉,今天有点累。”
贺清宇理解地点点头,没再多问。
回到家,傅明谐早就坐在那里等着,旁边摆着热腾腾的饭菜,像是刚做好端上来的。
“七叔,你回来了。”
他贴上来,拥住段初言,闻仪早就识相地闪人了。
“你还没吃饭?”段初言皱了皱眉。
“等你一起吃,一个人吃没意思。”傅明谐笑容灿烂地放开他,舀好汤放在他面前。
“你伤还没好,要按时吃饭,下次就不要等我了。”
“不等你怎么吃豆腐……”傅明谐嘀咕了一句。
段初言正在给他盛汤,没听清楚。“嗯?”
“没什么,今天累吗?”傅明谐扬起笑容,端起汤边喝,他在外面笑的时间全部加起来都没有在段初言面前笑的多。
“还行。明天下午的记者会,别忘记了。”段初言神色柔和,家是一个能让人放松的地方。
“明天早上我跟你一起去公司,到时候一起出席。”
段初言点点头,又随口说了一些其他的事qíng。
傅明谐觉得这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跟心爱的人一起吃饭,说说话,拉家常,当然,如果能做其他一些事qíng,那就更美好了。
吃完饭,段初言进浴室洗漱。
他很爱洁净,在有条件的qíng况下,绝不会委屈了自己。
热水从莲蓬头喷洒出来,浇在身上有种淋漓畅快的感觉,浴室里白雾蒸腾,印出他那全身赤luǒ的身体轮廓。
段初言闭上眼,全身放松,任热水的暖意将整个身体包围起来,心里想的却是刚才擦身而过的那个少年。
那五官,不能说十分,起码也有三分神似。
神似自己。
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但是乍一看上去,却还是有种相似的感觉,也许是眉眼,又或者是神qíng。
韩致远……
轻轻一响,门被打开。
自己被从背后圈住,身体的触觉告诉他,那人同样不着寸缕。
段初言有点无奈。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侄子的jīng力居然这么旺盛。
连身上有伤,也念念不忘吃豆腐。
“你的伤好了,医生不是说不能碰水的?”
傅明谐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段初言转过身,看到一条已经结痂,被拆了针线的疤痕。
“已经没什么大碍的,医生说不能长时间做剧烈运动而已。”傅明谐咬着他的耳垂低语。“只要短时间的,就没关系。”
段初言又好气又好笑,那人死死抱住他不放手,一边圈住他的yù望轻轻套弄,qíngyù的气息伴随着白雾蒸腾在里面缓缓弥漫开来。
“七叔,我想你想得发疼,尤其是这里……”
那人用半撒娇的口吻,说着qíng色的暗示,唇顺着脖颈蜿蜒而下,一路细吻轻吮,他爱极了段初言淡定的神色在yù望的刺激下渐渐绷紧放开的模样。
段初言闭了闭眼,他无意压抑自己的感受,但是在这种qíng景下,他并不习惯。
“先让我洗完,出去……”声音微微暗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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