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着芍药杜鹃等鲜艳花朵的幕帘把包厢跟喧闹的外界隔成了两个世界,外面灯火通明,里面却连一盏小灯都没有;外面锣鼓喧天,里面却是情人间的私语,轻得只有彼此才能听见。
鲍望春看着那好像一个大大的灯罩般的幕帘,奇怪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觉得芍药杜鹃这些花是如此鲜艳美丽,然后快感涌上来,他又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变成了柔柔的一池春水,就连那些嘈杂的丝竹喧嚣都变得旖旎多情起来,“嗯……”
“舒服吗?”
“嗯……上面,还要……”
“这里?”
“嗯啊……舒……你的,手……用力,点……”
“这样够用力吗?”
“啊,痛!……嗯……下面……帮我……腰……啊……”
身体的快感一阵阵的传来,鲍望春软瘫在周天赐手中,细碎而陶醉的呻吟着。外间那戏码似乎在换幕,停了那些嘈杂,薄细的甲板门于是再也挡不住罗靖安的小耳朵。
天啊,额的将军大人!罗靖安同学抠上了门板诅咒着。禽兽的周大少啊,竟然才回来就让将军大人这么劳累,还引诱他在戏院就跟他!!将军啊,您也要保重身体啊,您已经三天三夜没好吃好睡了,再纵欲过度,只怕会X尽X亡的!虽然美色当前,您可千万要以大局为重啊!周大少无论怎么色诱您也不要“上”……当啊!!
他哪里禽兽了!!周天赐真想跑去开封府击鼓鸣冤!
(酷:喂喂,大家,赐官说他不是禽兽,JMS有同意的吗? 众(一致摇头):完全没有!不可能有!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不会有!
“小鲍,小鲍……鲍望春!东卿……你不要叫得这样惹人误会好么?我只是在给你按摩哉!”周大少的脸终于哭丧一般。
半靠在椅背上,肩膀腰部被掐得松软舒服的鲍望春,摸过边上一个茶杯,抿了口清新的碧螺春,才慢慢的道:“行了,洪门的手上功夫果然不是懒的!”说完放下茶杯,半侧了头,赞赏的给了身后那人一个笑颜——
周天赐哭笑不得,却也无可奈何。突然从香港摸回来,就是听到鲍望春明天要去清远,想念得紧了,最终还是锁不住自己的脚步。但也耳闻目睹他最近的艰辛,是有心宠着他点了。伸手捏了捏得意的小肉鼓,笑道:“能给鲍将军当个按摩师傅,那是我周天赐的荣幸。”这样有够认低威了吧,我的鲍鱼仔!
看他这么好脾气,鲍望春嘁了一声,无趣的别过头。虽然可惜不能在嘴头上泄泄火气,不过,那家伙的按摩也的确受用,鲍望春浑身舒泰的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身的疲惫似乎减轻了稍稍。身后的周天赐看他敞着衣襟,无意识的扭动了几下细腰,手下一滑,差点把手中正点着煤油灯摔在地上!
鲍望春不理背后的一阵骚乱,走到包厢的露台边上靠着,慢慢的撩起一角帷幕向外张望。看得几眼,忽然嘴角弯弯,笑得有点小狐狸似的狡猾。
“看什么?那戏码这么好笑?”周天赐从身后靠近,双手绕过鲍望春腋下,给他收拢了前襟,扣上三、四号的纽子。
“是,很好笑,昨天,才,和我,哭诉,家财无两,的人,今天,豪气的,坐包厢中,看戏。”鲍望春瞥了眼对面左侧的包厢,“万福盛”的李老板,他记住了!下颌右偏点了点,“右边包厢的那个是谁?”
“‘凝露香’的老板陈郁生,怎么了?”周天赐俯过身来,双手撑在鲍望春靠着两侧的栏杆上,大头探了探,回答道。
“哼,不声不息,倒也,不引人,注意。”被围在怀中的鲍望春冷哼了一声,侧面看去,上唇撅起了小小的肉尖尖。
周天赐看着鲍望春乌溜溜的眼睛不停的在二楼包厢范围内转动,这才反应过来,忍俊不禁的笑趴在鲍望春肩头,“哈哈,东卿啊,东卿,感情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看谁还有钱来包厢看戏?再去敲诈他?哈哈……”这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算计都算计到戏院来了!
“不然,你以为,钱,都从,哪里,来?”鲍望春冷淡的道,抬肩撞上那人快要掉下来的下巴。
一句话,就让周天赐敛了笑声,心中漫上酸酸苦苦的疼痛。庞大的军费物资开支,不是一个人或者ZF单方面能够负担的,广州已经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状态,只有从本地尽可能搜刮资金,来供应战争的需要。可谁又会主动贡献出自己辛苦建立的家财?鲍望春明知,却也只能动用军方去强行征用,可这身前背后要承受多重的骂名,又哪里是旁人可以知道的?更甚者,这样的局势,他又能凭一个人的力量强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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