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还有些迷糊地点了点头,看着那人,只觉得他又熟悉又陌生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无法适从。
那人看着他微带些迷糊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起来,酒窝就更加深了,伸长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一些,“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鲍望春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说老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已经睡得浑身发痛,最好站起来跳跳才舒服。
周天赐想逗他说话,于是轻轻又笑着,“不睡了是吧,那么,我们来运动一下?”
鲍望春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平时的精明强悍在刚刚睡醒的他的身上是从来不会有的,他听见周天赐说运动,当然就认为是很单纯的“运动”,所以傻傻地点点头,还“噢”了一声。
“噢”得某个人当场兽化,眼眉一挑,整个人就凑上去,狠狠地攫住了那小傻瓜丰润玲珑的双唇。
“唔……”一直到双唇都被人又亲又咬的触觉清清楚楚传到脑海里了,鲍望春的人才彻底清醒过来,“周……唔,放……放开,嗯……”用力地一挣,浑身的力气都用上了,才把那人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但是,“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自己浑身乏力,虚弱酸软?
“你足足睡了三天一共五十多个小时,连水都没有喝过一口,你说还需要我对你做什么吗?”周天赐看着他笑嘻嘻地反问。
猛地翻身坐起,“三天了?”一口气竟然睡了三天?“局势……广州……怎么样了?”
周天赐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深吸了一口气,“刚才船上收到消息,广州,已经沦陷两天了。”
“……两天。”
“是。我们走的第二天,蒋中正就电令弃守广州。几十万人拖家带口逃离家园,广州的大火,现在都还没有熄掉。”
那个,总像是浸淫着柔媚风情的城市,那个,连刮风下雨都温馨的家园……鲍望春猛地想起余将军那句,“我想以广州相托……”一时间手狠狠地砸在额头,“广州,丢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活着?!”
不可置信地看着鲍望春,怒火在下一刻猛地窜上周天赐的眼睛,“你说什么,东卿?”身体突然扑上去把那个人紧紧压在自己的身下,“你直到现在还在觉得后悔?还认为你应该死在广州?还认为你留在我身边是错的?”
自己的身体被一下子紧紧压在床褥当中,即便头是砸在软软的枕头里的,还是觉得一阵晕眩涌上来,“无论,如何,我是,一个,逃兵!”屈辱和着愤怒一起袭上心头,“我是,逃兵,赐官,我是……”
“放屁!”周天赐猛地一拳砸在床头,“你什么时候逃的?你是在他们宣布了你的那个荒谬绝伦的枪决令以后逃走的!所以,广州的沦陷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j“可是,我,还活着!”鲍望春怒道,“我还,活着!”
“那是因为你不是鲍望春了,你是我的东卿,东卿!”周天赐瞪着他,“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明白,嗯?你的命不仅仅是你的,还是我的!”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我们是同生共死的一条命!”
鲍望春颤抖着道:“赐官……”
周天赐慢慢凑到他的耳边,“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什么?我说过,如果你再想变着那些法子离开我……我真的会,杀了你,吃了你……”一口一口的热气喷进那小小的耳蜗,惹得身下人不由自主一阵阵颤抖,“我爱你,疼你,惜你,迁就你,你却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的底限。东卿,东卿,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鲍望春力持镇定,但口气的颤抖却怎么都控制不住,“我,我是,我也是……爱你……”所以才一心一意只要你活着,就算我自己死了都无所谓,只要你活着就好!
“你爱我的方式,就是要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而你就去死?”周天赐惨笑,“这世上哪有这样便宜的事,你可以无所顾虑地去死,却要我承受孤独寂寞还有刻骨的相思痛苦?”一把扣住他的双手定在他的头上方,“你说,这世上哪有这样便宜的事?”
鲍望春的火气也上来了,“那么,你要,怎么办?”
周天赐深深,深深地看着他,“我要,吃了你。”
鲍望春只当他疯话,负气地闭上眼睛道:“随便你!”
周天赐大眼微微一眯,“这是你说的,不要后悔。”
鲍望春“哼”了一声,就是不拿正眼看他。
周天赐起身在旁边不知道翻找什么,过了一会儿,鲍望春正要睁眼看他在干吗,就觉得手腕上一阵冰凉,诧异地抬头一看,竟然是那次他们要拉他去枪决时扣在他手上的那副手铐,此刻却被绕过床头的铁杆牢牢地铐住了自己,心中这才觉得不妙起来,但随即就觉得腿被人一扯,然后右腿也被人铐在了床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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