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一样……”
“许多练武之人往往都是在这种孤立无援的境地下突然领悟出新功夫的。”清元子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啊,说起来可能你们没听过,我师兄有一招百发百中的制敌之法,叫千秋钉……”
沈光明素爱听故事,闻言不由得竖起耳朵,边听边点头:“唐鸥,这老头说得很有道理。”
唐鸥盯了他一眼,他立刻低头,继续起劲地拔草。
见没人听自己说话,清元子叨叨片刻,又静了。
他歪躺在树枝上,吃完手里的最后一个果子。其余四人仍在绕着骨头寨察看。骨头寨着实大,被石梁稳稳承托着,沈光明和宋悲言功夫还不到家,只有唐鸥和司马凤运起轻功,绕到了寨子后面察看。
司马凤又看了一圈,压下心中躁意:“再找不到,直接砸开吧。”
“没有那么好砸。”唐鸥否决了他的提议,“他掉下去的地方是一个机关,不知这里头是否还有别的关窍若是贸然动手,可能会产生别的问题。”
“现在的问题还不够严重么?”司马凤又烦躁起来,“他不见了!”
“他不是沈光明,也不是小宋,他是迟夜白。”唐鸥略略提高了声音,“我觉得那位老先生说得对,你把他看做小孩一般来保护,是很不妥当的。”
司马凤一时语塞,但总算慢慢冷静下来。
唐鸥和清元子不知道迟夜白之前看过神鹰策的东西,因而不明白司马凤在担心什么。在少意盟里的那段时间,迟夜白没有灭过灯。黑暗很容易令他想起一些不好的东西,而它们会让迟夜白陷入困惑和狂乱之中。司马凤陪着他说话吃酒,点着灯等他睡下了才会离开。
如今寨子里一片漆黑,他心中惴惴不安。
从寨子上跳下来,司马凤站在骨头寨后面,注视着眼前冷漠的怪异建筑。
石梁到这里已是尽头,他险险立在末端,从深谷下扬起的风吹动了衣角。
“唐鸥,清元子前辈。”司马凤突然开口,“下面呢?石梁下面,我们还未看过。”
第77章 骨头寨(8)
骨头寨建在石梁上,因而无人去探究石梁之下是什么状况。石梁看上去坚固异常,也并无任何可疑之处。
但司马凤一提出,众人都立刻想到石梁之下确实没有察看过。
司马凤没有等待其余人的回应,直接翻身落地,贴在石梁上,准备小心翻到下方察看。他身上没有任何绳索,除了一双手与一双脚,也无任何可借力之处,还未翻到侧面,清元子已跳下树,拦在了他面前。
“不要找死,娃娃。”他厉声道,“你起来,让我去。”
“你年纪太大。”司马凤说。
清元子不高兴了:“可我武功比你高。爬树爬山这一类技巧,你是绝对不比我好的。”
司马凤还想再说,但转念想到清元子孤身一人在岛上生活,说的确实也是实情。他想立刻进入骨头寨把迟夜白带出来,但现在情况不明,清元子去探是最合适的。
他只要点点头,答应了。
清元子身手利落,一下就翻到了石梁下方,朝着骨头寨底下爬去。
他的身影才刚消失,众人就听到身后的石阶上传来凌乱脚步声,随即田苦的声音响起:“迟夜白!迟夜白!”
“迟大哥在骨头寨里。”沈光明冲他说。
急急奔来的田苦闻言一愣,满脸焦虑顿时转为愕然。
沈光明盯着他,又惊奇又好笑:“你脸上怎么了?谁胆子那么大,居然敢打你?”
其余几个人都看着田苦。田苦的左脸上赫然是一个巴掌印,新鲜热辣。
“被你妹妹打的。”田苦也不扭捏,很快回答了。
沈光明立刻点头:“那她一定有打的原因。打得好,很好。”
田苦不敢对大哥抱怨,揉揉脸,开口道:“怎么只有迟夜白一个人进去?”
司马凤把情况告诉了他,田苦深吸一口气:“原来如此,我知道怎么进去。”
他话音刚落,清元子就从下面翻了上来:“下面都是石头,没有路。树根树藤倒是多,一直垂到下面去。”
司马凤已拉着田苦往寨子走:“快打开。”
“现在开不了。”田苦一路奔过来,气喘吁吁,此时才冷静了一点,“入口每日戌时关闭,次日卯时才会开启。卯时至戌时这段时间,只要知道入口的开启方法都可以进去。”
宋悲言愣了:“这么灵?谁控制的?”
“水。”田苦指了指地下,“天生谷里头这个湖不是死的,它是和郁澜江支流彩雀涧连接在一起的暗湖,随着彩雀涧潮水的涨退,湖面也会有所涨退。因为这儿的山多,地下水脉十分复杂,彩雀涧的潮水涨退时间主要受到这些水脉的影响,和郁澜江潮水的潮退不太一样,它是戌时涨潮,第二日卯时还有一次涨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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