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唐泛:“快,把棺木重新放回去,然后赶紧去林家!”
其他人听到这话,还以为是唐泛想去林家找林逢元算账,只有婢女小州听出他的意思:“表少爷是觉得林逢元会有危险?”
唐泛:“对,我想起那天上门时,林逢元的表现处处古怪异常,先是消瘦畏惧如惊弓之鸟,而后又时不时瞟向墙壁上的画,想来是因为遭遇到威胁,不得已缄口再三,却又想告诉我什么,那画上必然隐藏了什么玄机,是他想要告诉我却又不能明说的事情。但我们能想到这一点,凶手也肯定能想到!”
言下之意,林逢元很有可能会被凶手盯上,继而灭口。
大家一听,二话不说,赶紧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填土平坑,然后直接上林家。
城门彻夜开着,而林家他们两天前才刚刚来过,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
附近都静悄悄的,不是因为所有人都歇下了,而是因为大家全都出城看灯去了,估计没有一个时辰也是不会回来的,林家大门紧闭,席鸣上前擂门,将门擂得震天响,里面很快就响起动静,对方一边喊着“谁啊”一边匆匆走过来。
因为不知门外人的身份,对方自然不敢是不敢擅自开门的,席鸣就道:“钦差办案!前两天刚来过的!”
“你,你们有什么凭证?”里头的人似乎还不信,怯生生地问。
席鸣懒得与他废话,只回头看了唐泛一眼,见他点点头,便直接绕到旁边墙上,纵身一跃,直接跃上墙头,跳入人家院子里。
里面随即响起一声惊呼,片刻之后,席鸣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林家下人惊恐不已,还真以为自己碰上了前来劫掠的强盗,在他大喊大叫之前,嘴巴还被韩津上前一步给捂住了。
“别叫,是我。前两天来过你们家的钦差,你还认得不?”唐泛对他道。
那林家下人又说不了话,睁大眼睛,就着门口烛火昏暗的灯笼端详了片刻,才点点头。
韩津松开了手。
那下人大口大口喘气,惊悸未定:“大,大人怎会来此?”
唐泛道:“你家老爷呢,我有急事要见他!”
林家下人:“我家老爷不在,敢问大人有何事么?”
这深夜强行闯门,怎么看怎么古怪。
唐泛也没有心思跟他多解释,沉下脸道:“他去哪里了?”
说话间,许是听见这里的动静,有几个下人也赶了过来,他们还以为出了贼子,手里头都提着棍棒。
下人道:“老爷说要去看灯……”
“老林,出什么事了?”管家从里头匆匆走出来,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唐泛他们。
下人对他说了唐泛等人的身份,管家这才释然,那天唐泛上门的时候,管家也是见过的,他就拱手道:“回禀大人,我家老爷的确是出去看灯了,至今还未回来。”
唐泛:“他是几个人去的,什么时候出去的?”
管家:“这……”
唐泛:“我三更半夜上门,非是有意为难,实则是来救你们家老爷的命的,你若不说,到时候你家老爷有个三长两短,别怪我没有事先知会!”
管家见他说得严重,脸色微变,想了片刻,咬咬牙道:“实不相瞒,我们也觉得老爷今晚有些奇怪,三少爷闹着要出门看灯,老爷往年都没阻拦的,今年却不让,直到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老爷就匆匆出门,至今都没回来。”
唐泛:“几时出门的?他孤身出门?”
管家:“大约戌时罢,老爷只带了来旺,哦,就是老爷的长随。”
唐泛:“他们去的是哪里,你可知道?那封信还在吗?”
管家:“老爷未曾与我们说他要去哪里,他看完那封信随手就烧掉了,而且老爷出门的时候面色凝重,看上去心情不大爽快,我们也不敢多问,大人,您的意思是?”
唐泛:“那他那个长随呢,来旺一直都在林家做事?”
管家:“不是,来旺是几个月前老爷亲自带回来的,说让他顶替原来的长随吉祥,吉祥被派去看管书房,当时他还伤心了一阵……”
他惴惴不安地看着唐泛,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唐泛就道:“你们老爷恐怕出了事,你现在赶紧派人出去找,找到了就回来禀报,我也会通知范知府,让官府的人一起出去找!”
管家脸色都白了:“大,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唐泛冷冷道:“你再拖延下去,指不定你老爷就回不来了。”
管家吓了一大跳,也不敢再打听,赶紧就发动林家上下出去找,唐泛则对陆灵溪和席鸣道:“你们现在各自去一趟知府衙门和知县衙门,让范知府和子明兄帮忙派出人手,分头找人,若是找到了就过来与我说一声,我在林家等着!还有,顺道去请沈学台,不管他愿不愿意来,都务必将他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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