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湛阳的目光温柔地黏在他脸上,慢慢地看,每一秒都珍惜,告诉他这不是梦,眉头却忽地紧锁,他居然直接把邱十里放下,匆匆回头看去,只见昏迷的理纱子和时绎舟已经被伙计们架出来,也朝向这个方向,马上就要到旁边。
第一反应是拔刀,想了想又放下了,时湛阳不发一语,从一间客房前的酒车里抽出支大肚子酒瓶,在墙上打碎,死死攥着细长瓶口,那全是碴子的碎口就要扎在理纱子脸上了,却猛地被邱十里拦住。
“不要!”邱十里死死抓着时湛阳的大臂,“兄上,你想清楚!”
伙计们都惊得不敢动弹,邱十里使眼色要他们快点走,时湛阳则回过头,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什么时候的事?”
邱十里当然听得懂,“……第一天。”他只觉得额头上那块疤又在灼烧着疼。
“其他伤呢?”
邱十里低下头,“他们要试试我的身手。”
伙计们各自忙着各自的活儿,没人敢来打扰,两人之间的空气是沉默的,这沉默随着他们进入电梯,又出去,到了三层,时湛阳牵着邱十里的手腕,避开磨肿的那圈,力气却大得像是要把骨头攥碎。他一路把人往走廊深处领。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八仔在门口等着,一见两人过来,便欠身退开。
“没什么大事,我知道怎么挨打损失小,”邱十里觉得自己该解释些什么,“反正到时候报了仇,这些都值了。”
“不值。”时湛阳踹上门,背对着邱十里。
“兄上也受过很多伤,咱们干这些事受伤就很正常——”
“不正常!”时湛阳吼道。他说话,凶的时候不少,却是那种冷冰冰的凶,用气势不动声色地把人压死,很少这般失态,吼完他又回过身子靠在门上,把邱十里拽过来扒衣服,罩衫一下子就扯掉了,背包被随手一丢,紧接着是T恤,是背心,他扒得蛮不讲理。
等到真的摸到那些伤口,他又小心翼翼了,摸过锁骨、胸口、腰腹,它们精巧,洁白,伤痕累累。那双在后坐力下稳稳当当的手开始颤抖,呼吸也是,再看眼睛,眼角是湿润的,蜿蜒下两行稀薄的水,似乎流到下巴就要干了断了,却没有,一直淌上脖颈,落入领口。
时湛阳在哭。邱十里几乎从未见过。
“哥?”
“我,”时湛阳也是错乱的,对自己的眼泪,他猝不及防并无可奈何,甚至无法给抬手自己擦一擦,“对不起,ナナ,对不起。”
邱十里却笑了,忽然之间,他笑得很松软,用力踮起脚来,他用掌根抹去那两行泪水,又额头抵着额头,小心捧着时湛阳的脸,深深吻上去,“兄上,”他的呢喃被压在唇齿之间,“我不疼了。”
“嗯。”时湛阳虚虚地环住手里握着的腰,“衣服穿上。”
“不要。”邱十里认真地摇头,一下一下啄着他的嘴角,“你还在难过呢,让我看你流汗,而不是流泪。”
第七十八章
作为一间夜总会的套房,这屋子的隔音效果固然极佳,就算在玄关直接来,对邱十里来说也没什么关系。他扯了扯时湛阳的衬衫,解开中间一个纽扣,一边在时湛阳耳根处落吻,一边探手伸进衣裳沿着腹肌的线条一寸寸摸。
这抚摸手段熟稔,他太知道怎么往时湛阳身上点火了,对自己倒是捉摸不透,假如摸快了直接往裤裆去,他觉得浪费大哥的身材,可摸得慢了他又太心急。眼见着手心已经发热,那皮肤在他手下好像也变得滚烫,他才恋恋不舍地拿指尖顶开裤腰,在下面用力捞了一把。
硬度和规模都有点惊人,鼓胀地兜在他五指之间,又因为腕骨上皮带的压迫而贴得太紧,西裤剪裁极为合身,导致他想曲起手指给人揉揉都不方便,反倒把自己弄得面红耳赤,好像他是个揩油不成的笨蛋流氓。时湛阳偏偏还在他耳边提醒,“想做了?”哪还有什么流泪的样子,声音那么低那么沉,却像磁石似的吸着人的耳朵,“想我了?”他又问。
肚子里话那么多,突然被这么一问,邱十里哪里还闷得下去,“嗯,”下巴抵在颈窝上,他扬脸看着大哥,半张的嘴唇干得太快,因此急需一个湿润的亲吻,“特别想,五天了,每天都想……”
“想哥哥。”他又惶急地补充,生怕自己词不达意,先是想人,再是想做,一个是一个的条件,顺序当然不能乱。
时湛阳了然地轻笑,“喔。”故意拖长声音,密不透风的拥抱中,他的手揽到邱十里身后,顺着脊沟下滑,撑开裤子掐揉。
仅有那么几下子,邱十里就被揉得雾蒙蒙,喉咙已经流出粗喘,嘴唇颤了颤,吃不饱似的往他脸上贴,“哥,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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