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坐在轮椅上,刚经历了一次艰难的步行,他有些微喘,有些失落。
我用脸蹭着他的膝盖,我对他说,会好起来的。
我们好像身份反转,我缓缓站起来,我走到轮椅后,我张开手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肩膀里,侧头去吻他。
入秋后,空气中的水份骤减,他的嘴唇略微干燥,下颚上有新长出来还没来得及刮掉的胡渣,我用嘴唇去蹭,他微微仰起头,张开嘴,和我接吻。
舌尖舔过牙齿,去挠他的上颚,他的肩膀颤了颤,我贴过去,脸颊蹭在他的下巴上,有些刺痒。
我顿了顿,往后缩了缩,歪着脑袋打量着赵珏。
赵珏的嘴唇被我舔湿了,干燥的唇纹变得不那么明显,我双手捧着他的脸,他似有所感,侧着脑袋,用耳朵蹭着我的手,他说,忘记刮胡子了,是不是很扎。
我用手指去挠了挠,顺着他的脸颊上下摩挲,我对他说,还行,不过真得刮一下了。
我推着他去卫生间,洗漱台前的灯跌下白光,落在赵珏的脸上,我细细打量。
他在家里休养,最近长了些肉,脸上的轮廓总算是不再那么瘦削深刻,脸颊丰硕些许,肤色似乎都比之前白了许多。
我用手戳了戳他脸上的肉,我说,赵珏,原来你的小麦色都是晒出来的啊。
赵珏任由我蹂躏着他的脸,他干脆的承认了。
我的手从他脸颊上滑到下巴尖,曲着指尖,轻轻勾起。
我瞧着他冷调色的皮肤上被我拓下的几片红,又看他的嘴唇,润着湿漉的痕迹,下唇还有一处压印,是被我咬的。
他乖乖的任由我打量,好像我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似的。
他是我的赵珏,只属于我的。
这个想法,再次跃入脑中,被无限放大,我凑过去,我对他说,我帮你刮胡子吧。
他翘起嘴角,下一秒,便见他仰起头,微微突起的喉结落在我的眼里,脖颈的筋络看着无比脆弱,轻轻颤着。
我伸手去碰,听到他轻快的声音,他说,徐立然,那我这张脸就交给你了。
我体毛不旺盛,刮胡子的频率鲜少,剃须刀和刮胡水都被放在柜格角落里,通通拿出来洗干净后,回头去看赵珏,见他仰面靠在轮椅上,身体松弛慵懒,我走过去,揭开刚才覆在他脸上的热毛巾。
刮胡水是青柠的气味,挤在掌心中搓揉出泡沫,我垂眸看他,他半阖着眼,我的手贴在他的下颚线,延伸向上又原路返回,摩擦着扩开贴合的面积,皮肤的温度从微凉变成了温热。
有几滴泡沫淌下,跌在了他的喉结上。
我用食指揩去,白色泡沫弄湿了我的手指。
赵珏掀开眼皮,褐色的瞳孔里尽数都是我,我拿起剃须刀,刀片缓缓落下,他的喉结微动,我沿着他的皮肤,小心翼翼的蹭过刮去那片扎手的胡须茬。
白色的光线似乎能把一切都照亮,我眯起眼,秉着呼吸,一寸寸延行着刀片。
我不敢说话,我们挨得那么近,鼻尖似乎都能相抵,青柠的气味蔓延开,我抿着嘴唇,直到刀片蹭过他的下颚,耳后的兔拥月纹身跃入我的眼帘,我收回剃须刀,呼了一口气。
我没想到只是替赵珏刮胡子,竟然会让我这么紧张,我用手蹭开他脸上的白色泡沫,他的鼻尖上沾上一抹白,我凑过去,笑话他,我说,你现在好像一个老爷爷哦。
赵珏无奈的看着我,我也不闹他,用温水把他的脸洗净,又用毛巾擦干,我挤了一些乳液在掌心。
手底心的柔软贴在他干燥的皮肤上,轻轻摩擦,他微微眯起眼,像只被挠着下巴的猫。
我扶着轮椅一侧,另一只手覆在赵珏的肩膀上,我低头,用脸去蹭他的下巴,而后就笑了,侧过头去看他。
我说,这下子不扎了,还香喷喷的。
我抱着香喷喷的赵珏爱不释手,啄米似的,咬着他的嘴唇。
他陷在轮椅里,他依旧是那任我为所欲为的模样,随着我的吻逐渐加深,他抬起手,沿着我的后脊滑下,覆在腰侧,掌心的温度竟然是灼热的。
我觉得青柠的气味好像变了。
心室挤满了躁动,在往四肢蔓延,舌尖的缠绵的力度逐步加重。
那是能够感觉到的变化,只需轻轻低头,肉眼可见,灰色绵软的布料被顶起一个弧度。
赵珏硬了。
我咻的抬起头,捕捉到赵珏脸颊上的红。
他变白了之后的一个好处就是,没那么容易藏住脸红了。
我爱白皮。
我覆在他肩膀的手紧了紧,我哼哼笑着,看着赵珏略带尴尬的神色,他撇开头,低唤一声我的名字。
与他对比,此刻我就好似劫持秀才上山成婚的山贼,我用从林展那里学到的戏谑口吻,去磋磨赵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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