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小的那个还能管管。从年初春天开始,大院里各家家长跟家里孩子都颁布了禁足令:下学后直接回家,只能在院里玩儿,不准随意迈出大院门口一步。
玉泉路大院门口增添好几处岗哨,里三层外三层加强警戒,严查进出。警卫连哨兵均接到指示,保护大院子弟,不准男孩们出去乱跑惹事。
与大院相距几条街的地方,就有学生搭台演讲,有人酝酿示威游行,附近工厂的工人往这边聚集……
半大男孩也都看出来城里形势不妙,只是往深入挖掘的事情大家都不懂,纯看个热闹。
一帮猴孩子被迫整天窝在高墙之内,打球,打仗,打牌,无所事事,简直无聊透了。
“四人帮”坐在属于他们的红砖城墙上,楚珣潇洒地抬手一甩牌,一张2:“吊主!”
身旁三个人眯眼翻看手里的牌,邵钧嘟囔:“又来了,你他妈的就会吊主……”
霍传武淡然道:“给你张黑桃3吧……”
沈博文直接往一堆牌里垫副。
楚珣嚣张地指着一圈人:“没主啦?都没主了吧?!嘿嘿嘿……”
楚珣一双眼笑成弯月,得意地攥了一大把黑桃和大小猫。小样儿的,二爷早就知道你们仨手里都没主了,二爷都不用吊主,用眼一扫就把你们看穿。
大院草坪上有一张石头桌,两个石头墩子,楚珣他爷爷正跟院里一个熟人下象棋。
楚珣爷爷手里摩挲着两枚象棋棋子,顺手将其中一枚扣着递给他孙子:“珣珣,来,摸一个。”
楚珣接了,用手指捏住,指纹捻过木头棋子凹凸的刻字纹路:“是个小卒。”
爷爷又给楚珣一颗棋子,楚珣淡定地捻了一下:“马。”
楚珣爷爷一挑眉:“呵,成啊。”
跟楚家老爷子一起下棋的那位爷,从象棋棋盘上抬起眼,上下打量楚珣,饶有兴致:“小珣,咋摸出来的?”
楚珣不以为意地一耸肩:“贺叔叔,我一摸就摸出来了。”
那位爷眯眼审视楚珣,笃定地说:“你刚才偷看了。”
楚珣绝口否认:“我没偷看!”
那人这时突然一推棋枰,把一局棋子倒扣着迅速打乱,啪,啪,啪,随机拣出五枚棋子码成一排,眼色挑战楚珣:“你现在摸摸看,我看你能摸出来?”
楚珣冷静地与对方平视,嘴角卷出轻松充满自信的笑。他有少年人初出茅庐的骄傲,骄气外漏,有人想挑战二爷,二爷今儿给你露一手!
楚珣一个、一个地摸过去,每一枚棋子只用大拇指轻轻一捻,对答清晰流利。
“车,炮,士,将,帅。”
对方蓦地愣住,目光透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探究地盯着楚珣……
常下象棋的老头子们,都擅长摸棋子,统共就那么几个字,背得滚瓜烂熟,手指摸几下也就了然于胸。
可是楚小二完全不会下象棋,这个年纪的男孩,也没见有人会摸象棋棋子儿。
楚珣爷爷口气里透出长辈的自豪,笑道:“小诚,我这孙子,从小特别聪明。”
挑战楚珣的这位,就是当时总参二部的头儿,贺诚大校。
贺诚眼睛盯着棋盘某处,沉思着,慢慢问道:“您家小二,上回在龙潭湖掉冰窟窿里,回来也没跟您说什么?”
楚珣爷爷浑然不觉:“说什么?孩子不小心的,命真大,想起来后怕。”
贺诚沉声叮嘱道:“老爷子,今天您家小珣摸棋子儿这事,您千万别跟外人提,啥都别说。”
……
贺诚当时叮嘱楚老爷子,别往外说,可是防不住有人嘴忒快,遮掩不住,偏要把一身的本事漏出去。
那就是楚珣自己。
这事儿要怪也怪楚珣,毕竟年轻,人前人后一贯傲气,而且性格很自我。他平日只顾自己心里装的人,不管不顾旁人,锋芒毕露,走哪都是焦点。
当天附近三个大院全体将官校官开动员大会,做思想政治报告和全军动员,也是因为紧张局势。大会就在他们这里的大礼堂,一时间军车云集,大院里进进出出许多人都是军区内部高层将领及家属。
楚珣跟霍传武他们几个小子,原本不应该凑热闹,仗着身份特殊,坐在礼堂侧间领导们喝茶聊天的休息室,就在大人眼皮底下,剥着吃给领导准备的橘子。楚珣剥出一个橘子,亲热地往二武嘴里一瓣一瓣塞着吃……
当时不巧走进来军委某高层的太子爷的小老婆。
那女人穿一身军装,肩上也有杠有星,脖子上系着那时少见的香港名牌丝巾,脚踏高跟皮鞋,口红艳丽,腹部微微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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