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益从烟盒里拿了根烟,放在手里半天没点,好一会儿说:“那狗都给他摸的看不清五官了。”
“你想说什么?”我实在想笑宋益疯了。
宋益有些艰难地向我表示:“他或许……真的是唐朝?”
他这话说的自己都没什么底气,真蠢。我现在觉得我身边围围绕绕的全是些蠢得要死的人,忽略别的不谈就算这个人真他妈的是唐朝,十多年的时间他不往我面前蹦,在这个时候突然蹦出来了?
我气得简直没了脾气:“那又怎么样?”
宋益说:“他还活着……”他咬着没点着的烟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那你……”
他说:“你不用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我跟宋益聊崩了,我觉得他蠢得已经无可救药,抱着什么蠢透了的目的产生了什么蠢透了的想法做出了什么蠢透了的事情,反正就是已经无可救药。
我懒得劝他,拉开店门从他破店离开了。
隔了几天回公司翻文件看沛市区域规划的时候见到小陶又想到了这事,想着想着有些生气,让小陶帮我去俱乐部查一下这个顾衫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在身边玩玩的就算了,反正也不是在我床边躺着,装成唐朝就是在太傻`逼了。
可是这么傻`逼的事情做出来有什么意义呢,我真的有些不太懂了。
最近这段时间公司有些忙,沛市合择区要落一个产业园,房地产这口饭上面有邵合耿他爹把着,我们这些小企业简直在他底下吃点赏赐的剩菜剩饭求生,我有点想把公司升级转型,寻找一点别的发财的路子。
前前后后忙了三、四个月的时间,交代小陶的事情说出去一时半会儿没记起来,宋益连着顾衫一起搁置在了一旁。
周殊锦倒偶尔会想起来,但凡遇到点了不痛快必然要对他咬牙切齿一阵子,不是他出现把我扯到邵合耿面前,把我弄得跟我卖屁股的鸭子一样,我也不至于放弃了跟邵合耿处好关系搭一搭他爸发财的顺风车这一条路。
到年底公司准备开年会的时候薛美琪倒突然联系上我了,十分兴奋的模样跟我电话:“哥,我马、马上要上我们台的跨年晚会了,我现在特别、有一点、不是,特别紧张。”
她大概是真紧张,讲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我还真从来没关注她的动向,好几个月前给她打个电话也不过是意思意思我照顾了她,对我而言这种无关痛痒甚至全靠嘴皮子随便动一动的小恩小惠完全是因为在我的概念里面——你永远不知道这些人你未来会不会用到。
随便留个什么人情总归不是什么坏处。
小姑娘倒也有趣,竟然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想了想笑了声:“别紧张,你不是要当大明星吗,跨年唱歌还是什么?好好表现,我相信你可以的。”
随后听见那边深呼吸了几下,然后说:“嗯。”
因为在忙事情,挂了电话丢了手机也特意去看薛美琪到底上了个什晚会唱了个什么样的歌。
可能因为忙,觉得这一年过得特别快,身边没人陪着也没怎么着,到年底跑了各个单位部门送了点过年的礼物有些闲下来的时候又有些想去附近的美院或者艺术学校捡人。
我总归要有一个人陪我过年的,原来是宋益或者唐冬冬,现在这两个人我一个都不想见到。
学校门口开了几趟车,年底学生也放假了,学校门口冷清的岗亭的保安都不出来走动,大冬天的几片枯叶子被风吹的一卷,开着车窗抽烟见到了都觉得这狗日的风都是在嘲讽我。
除夕晚上跨年我在家看春晚接了不少电话,名字都叫不上号的人也给打电话要祝我除夕快乐及春节快乐,我应付了大半个晚上,烦得不行直接电话关机了。
然后接了两个座机电话,现在基本没什么人给座机打电话,所以知道我家座机电话的人也不是很多。其中一个是宋益打给我的,让我滚去跟他一起吃年夜饭,我让他滚一边去。
第二个电话接了半晌没有声音,我喂了好几声没反应就挂了电话。
到快过零点的时候宋益风尘仆仆地敲了我家门,手里还拎着个保温饭盒、塑料袋里装着几罐啤酒。他站在我家门口冷得够呛,见到我立马推着我进了家门,跺着脚说:“外面冷死了。”
我哦了一声,大年三十快十二点从他那郊区打车到我这来我都能想到这人在外面等车能冻成什么样子。
他把手上的东西丢在我沙发前的小几上,从里面扒拉出了几盘凉菜、下酒菜之类的东西就往厨房走:“大过年的喝点。”
我瞥了眼他塑料袋瞥见里面几瓶二锅头几罐啤酒,想看看他保温饭盒里装了些什么东西,打开看这人竟然熬了带了碗老鸡汤过来,油还在上面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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