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微波炉转了几圈的下酒菜走了回来:“养了大半年的老母鸡,炖了一个下午。”
他拿了个勺给我,鸡汤还飘着热气,烟袅袅上扬着,宋益坐我旁边就点了只烟:“我找个时间把饭店关了吧?”
“早该把你那赔钱的店给关了。”我说。
宋益说:“我搬你这来。”
我喝汤的间隙看了他一眼:“你要搬走就走要搬回来就回来,当老子这是什么地方?”
他咬着烟头被烟熏得微微眯了眼睛,他说:“把店关了没地方住了。”
我说:“我在附近给你买个房。”
宋益说:“浪费钱。”
我觉得他有病,电视里开始春晚倒计时,几个主持人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喜气洋洋地在那里“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宋益起身在他带来的塑料袋里翻东西,他把几瓶二锅头从袋子里拿出来摆在茶几上,拿了罐啤酒开了递给我,随后自己开了罐,冲我扬了扬:“新年快乐。”
我说:“新年快乐。”他移回身子的时候见到他那塑料袋里还塞着几盒安全套,还有润滑液。
是我比较喜欢的牌子。
我灌了口啤酒,先看了看袋子又转头看了看他。
他把烟熄在烟灰缸里,仰头灌了口酒,在接受到我的视线后笑了一下:“看屁,我不能有生理需求?”
他放下啤酒瓶说:“跟谁做不是做?”
我点了下头,说的十分有道理,跟谁做不是做,反正我也不是没跟他做过,大年三十两个男人不来一炮庆祝跨年实在说不过去,过去很多年我都是这么过年的。
宋益说完就准备去浴室洗澡,还十分热情地邀请我跟他一起,我说我要把这几瓶啤的给喝了,下酒菜给吃了,让他收拾自己。
他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走出来墙上挂的钟已经快走到十二点半了,这个年确实跨过去了。
宋益朝我方向走了没两步后我身旁座机电话又响起来,我顺手接了电话:“喂?”
宋益坐在了我身边,身上洗澡后被水熨热的气息充斥在我的周围,我伸手指揉了揉他的耳垂,他看了我一眼。
电话里面没有声音,我又喂了一声。
滋滋电流声传过,我`操了声:“大晚上给我玩午夜凶铃啊?”我出两根手指捏了捏宋益带着水汽的发根,指腹上立刻布满了水,我收回手拿手指在自己鼻子下闻了闻,是我家香波的味道。
我对着电话说:“唐冬冬有话他妈说话,少在这给老子装鬼。”
12.
那边突然传出了呼吸声,缓慢加急,身旁的宋益环胸背靠着沙发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他扭头到茶几上去点自己拿自己的烟盒,点了根烟。
周殊锦在电话那头吐出两个字:“想吐。”听这语气感觉是喝大了,正在厕所或者哪个没人的地方酝酿吐意。
我没说话,看见宋益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在沙发扶手上叩了叩。
周殊锦说:“我听到你旁边有人抽烟打火机的声音。”
我说:“那又怎么样?”
周殊锦喝醉了般在那里哼哼唧唧了半晌:“嗯……没怎么样。”
我说:“挂了。”
那边半天只有呼吸,正准备放电话听到那边一阵翻江倒海的吐声,嘴里还喃喃着说:“不,不许挂。”
“……”我觉得他可能刚刚是把脑子给吐出去了。
隔了没两秒钟听见他支吾道:“难受。”
“……”宋益在旁边抽完了一根烟,然后他冲我翘了翘眉毛。
周殊锦在那边呻吟道:“我好难受啊哥。”说了两声开始哭,“胃疼。”
“吃药。”我说。
他哽咽着说道:“想你。”
我说:“想个鸡`巴,少装。”
那边可能真的喝得胃疼了又是一阵呕吐声,接下来哑着嗓子抽噎着跟我说:“新年快乐,哥。”
这好像确实是我捡到他以来第一次没有跟他在一起过年,我拿着手机“嗯”了一声。
宋益点起了他的第二根烟,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周殊锦在电话里说:“都想。”
他这话把我给说乐了,喝醉了酒给我打电话发`骚呢,我笑了声:“怎么,发`骚呢?不是说自己不骚吗?”
那边吸了吸鼻子。
我说:“想被操啊,裤子脱了。”
沙发上坐着的宋益突然站了起来,隔了好一会儿他垂眸看我,然后告诉我:“我先去睡,有事叫我。”
我哎了一声,耳机里传出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周殊锦压着嗓子的呻吟声。
宋益已经推开卧室门进去了,我撑着脑袋听见电话那边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可真他妈的骚。
我反正无所谓,反正满足情`欲而已,哪一种方式都可以,我好笑地问了声电话那头的人:“在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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