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和我回家见见我爸妈了吧?”宁墨吻了吻雾浓浓带着钻戒的左手无名指。
他就是知道雾浓浓的心结,所以一直没提要告诉父母的这件事。
雾浓浓笑了笑。
“你脸色不太好,浓浓。”
其实雾浓浓很高兴的,她要的本就是这种盛大的求婚礼,让每个人都知道,是宁墨求她回去的。
只是她的确不舒服。
“我们明天再回去好吗?”雾浓浓眨了眨眼睛。
夜晚的阳台上,她几乎打了一个小时的越洋电话,躲避着宁墨。
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可是我的头很痛,心里不住恶心……oh,这不是妊娠反应,你能给我开药吗?……”
对于宁墨父母的态度,雾浓浓其实并不担心。
杜若见到她的时候只是一味地笑,并一副她早料到的表qíng。
“妈,浓浓怀孕了。”宁墨在旁搂着雾浓浓。
杜若和张妈都尖叫了起来,“真的吗?”一脸的惊喜,“我终于要当奶奶了。”
两个女人尖叫后,便开始热烈的商议,要怎么样在最快的时间里组织一场盛大的婚礼。
可是真要举行像想象中那样唯美盛大的婚礼,没有三个月完全是不行的。
“额,我还不想举行婚礼,我才不能让她们看见我,看我大着肚子……”雾浓浓已经学会了哀求宁墨的方式。
她只需要不说话,抬头望着他,用那水汪汪的眼睛,闪出祈求的光芒。
以前的她只会qiáng硬地回嘴,“我偏要。”他越是不准的她越是要做。
“那更好,我们有大概一年半的时间可以让你做一个完美新娘。”杜若对雾浓浓也深有歉意,内心自然是希望给她最完美的婚礼的。
娇气的人做什么都娇气。
农村里的大姐当天要生了还要下地gān活,跟没事人似的,可是雾浓浓不一样,她仿佛天生就是折腾人的或者被折腾的。
别人害喜是清晨吐一下便是了,她不,她一天吐三次,天都不会黑。
闻见什么都想吐。
“你吐成这样,又吃不下饭,怎么还能去讲课?”宁墨在背后拍着她的背。
“哎呀,你出去啦。”雾浓浓反手推他,“以后我吐都不准你来拍我的背。”雾浓浓qiáng烈抗议,总觉得“吐”的这个动作不雅,“吐出物”就更不堪了,连她这个普通人每次都难以忍受,何况略有洁癖的宁墨。
宁墨哪里管她,递给她一杯温水,将她搂回沙发上坐好,皱着眉道:“怎么吐的东西里都带血丝了?是不是嗓子坏了?我打电话跟你们院长请假行吗?”
雾浓浓赶紧摇头,“我没事,多喝水就是了。”真不知道宁墨怎么想的,居然还去看那呕吐物,也不嫌恶心。她如今也真是靠水维持生存了,眼看着双颊消瘦。
“你……”宁墨有些怒了。
“这是我的责任。”从宁墨不负责任起的那刻,雾大小姐仿佛是睡公主被王子吻醒了,忽然觉出了责任的重要意义。
“你去上班吧,我从这里走着去教室,不是说孕妇也要多走动么,指不定我这一走消耗了能量就有胃口了。”她如今眼看着双颊消瘦,平时除了白水,见什么都倒胃口。
宁墨现在是病急乱投医,连雾浓浓的话都会相信了。
“我陪你走吧。”他服侍雾浓浓穿好外套。
“不要了,你腿长,走那么快,我跟着你走有压力。”
宁墨挑挑眉,听着雾浓浓蹩脚的借口,却也不戳穿,但意思是我知道你找了借口,我懒得戳穿你,你给我好自为之。
雾浓浓在他脸颊上印了一吻,“下午早点回来哦。”
宁墨的脸上才有了笑容,吻了吻她的左颊又亲亲她的右颊,才放手。
雾浓浓是早晨一、二节的课,下了课不过十点半左右,一出教室,就看到宁墨斜倚在门口,走廊拐角处,一对女孩子的头在那里叽叽咕咕地议论,兴奋得像一群小鸭子。
“你怎么在这儿?”雾浓浓一阵心虚。
宁墨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不开口,只是气压低得很,雾浓浓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低着头,小媳妇似的。
直到坐进车,宁墨才捏了捏她的脸,“你怎么想的,怀孕了还穿着高跟鞋站两节课!”宁墨板起脸的时候,气势大得吓人。
雾浓浓自己也是心虚,可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就是要随时保持光鲜亮丽,何况还是上课,所以以前风光时,无论那些狗仔多努力,都不能拍到雾浓浓的任何不雅照,例如什么不穿裤子在家里乱走之类的照片。
雾浓浓嘀咕道:“穿套装当然得配高跟鞋啊。”穿高跟鞋才有气质啊。
宁墨冷“哼”了一声,将保温杯递给雾浓浓。她只能对天长叹一口气,猛喝了一口,还算咽了下去,可是咽下去后,奶味上传,第二口便gān呕了起来,赶紧拿过宁墨手里的袋子。
宁墨“叹息”一声,摸了摸她的头发。
“不回去么?”雾浓浓见宁墨开车出了校门。
宁墨无奈又怨念地看了雾浓浓一眼,雾浓浓便知道他肯定心qíng不好,还是不惹为妙。以前他心qíng不好的时候,总是变着方地折腾她,什么扫地、洗碗之类的还在其次,连“qíng趣”二字都用上了,让人防不胜防。
车停在A市时尚jīng华区的Lanvin,这家的芭蕾平底鞋很出名。
两个人携手走进店里的时候,把几个导购小姐都看呆了,平时就算是天后级人物来,她们也没这么失态过,富豪也见得多了去了。
只是这进来的两位确实太惹眼了。男的带着英伦贵族范儿,一张脸仿佛大师级艺术家jīng雕细琢出来的。女的漂亮得惊人,连女人看了,都舍不得移开眼睛。
美极了的事物单个出现都已经惹人注目了,何况还是成双成对的出现。
美丽的人物,连花钱都美得很。
宁墨一口气选了十来双,“都试试吧。”一旁的导购高兴坏了,既养了眼,又赚了钱。
导购极度热qíng,正要蹲下为雾浓浓穿鞋,就听宁墨道:“我来吧。”
宁墨捉了雾浓浓的脚,她想往回缩。虽然这些日子与宁墨同吃同眠,可都是规矩得很的,这同眠都没“捉脚”来得暧昧。
宁墨笑了笑,在她脚心用小手指画了画,雾浓浓“咭咭咯咯”笑出了声,无力反抗。
宁墨给雾浓浓穿鞋,真是把她当皇后在伺候,脚搁在他膝盖上,每一双鞋都经他试了试皮质和鞋底的柔软程度,再缓缓轻轻地为她套鞋,雾浓浓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感觉,他就知道这双鞋合适不合适了。
一旁的导购看了,看着雾浓浓的眼睛都是红通通的。
“好啦,就这些吧。”宁墨指了指经他检验合格的鞋。
雾浓浓正要起身,却见宁墨看着她的脚发呆,甚至低头亲了亲她的脚背,雾浓浓惊呼出声。
宁墨却跟没事人似的,替她穿好鞋。
“起来吧。”
两人刚要出门,却迎头撞上一个熟人。
Chapter 39
“海伦。”宁墨淡淡地打了个招呼。
海伦穿着一袭墨绿色的西服套裙,领口一颗纽扣松开,严肃中带着散漫,虽然她肌肤黝黑,可是颜色十分均匀,还透出淡淡的珠光亮色,显得格外xing感迷人,所谓尤物,大抵就是她这种吧。
这种女人有男人一看到就想要缠上去的美,真是迷死个人。
而雾浓浓虽然美得jīng致,但却仿佛水晶般易碎,男人一看到就得先掂量掂量,是将她远远地供在神龛里,还是有能力将她捧在手心上。这种女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所以,比较起来,倒是海伦更平易近人,所以显得亲切迷人。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雾浓浓得不到海伦的那种美,便只能嫉妒着。
海伦没有回答宁墨,只是睁着大眼睛,凝望着宁墨,有一丝不可置信,但最多的还是忧伤。即使做惯了公关的工作,早练就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本领,可此刻还是有些失态。
雾浓浓看着这一幕,心头忽然泛出恶心呕吐的感觉,大概是又害喜了。
她捂住嘴巴,赶紧往回跑,导购小姐赶紧领她去了洗手间。
等雾浓浓重新出来后,海伦早已不知去向。
“海伦走了?”雾浓浓嘟起嘴巴。
宁墨眼里闪着亮光,啄了啄她的粉唇,“怎么这个时候也要吐?”最近雾浓浓的呕吐时间已经规律了不少了,一般都是在清晨和午睡后。
“肯定是宝宝不喜欢她的味道。”雾浓浓冷哼一声。
“真是孩子气。”宁墨将她拉入怀里坐下,“感觉好点了么?”他又从导购手里接过水杯,喂到雾浓浓的嘴边。伺候得无微不至。
“看不见她,我就感觉好了。”雾浓浓瞪着宁墨,不肯移开眼睛,示意他看着办。
宁墨抬了抬下巴,搂着她的腰起身,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两人走后,就听见那几个导购小姐在那里激动地小声叫:“我要是有这么个男人,立刻死也甘心了。”
“你先去整容还差不多。”旁边有人泼冷水。
“那女的倒是挺漂亮的,你就是整容也未必能整得人家那么漂亮。”
“她皮肤怎么那么白啊,那句话怎么说的,什么剔透来着?”
……
对话还在继续,讲了三天,都不嫌烦。
话说宁墨陪雾浓浓买了鞋子后,看她面容有些憔悴,赶紧带着她回去休息,“想吃点儿什么?”宁墨为雾浓浓脱了鞋,扶她在chuáng上躺下。
雾浓浓一听见“吃”这个字就觉得折磨,她是闻见什么都想吐,“我不想吃。”
“那你先睡一会儿。”宁墨为她盖上被子,并不bī她一定要吃。这样反而让雾浓浓内疚,她知道孩子需要营养,可是她的胃口实在是坏极了,偶尔吃一口,都是qiáng忍着恶心,bī迫自己咽下去的,往往适得其反,后来吐得更为厉害。
雾浓浓“小睡”了片刻后,睁开眼睛,看见宁墨还在跟前,就靠在她chuáng边小憩,眼睛下有淡淡的淤青,他比她更为疲倦不过。
雾浓浓的心忽然就软了,再不像当年以折磨他为乐趣,“你没去上班?”
“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家里。”这倒是大实话,万一雾浓浓有个磕磕碰碰,孩子一个不稳当,岂不让大家都伤心。
雾浓浓嘟起嘴,想了半天,才道:“那,去伯母家住吧。”
“你不想去就算了。”宁墨为雾浓浓整理了一下头发,扶她起chuáng,这肚子都还没显出来,就已经将她当大肚婆伺候了。
“去吧,去吧。”雾浓浓靠在宁墨的怀里。
这片刻的宁静与体谅,已经够让人心热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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