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绅说自己会看着解决。领导叮嘱了几句,知道他是处理惯了这类事情的,便也没多说,以免耽误时间。
靳绅盘算着时间,从白鹿走失到朋友打电话来,再到匪徒打电话的时间,不过四五个小时,按照时间推算,便不可能带着人走出本市,很有可能压根儿就没打算走,就逗留在本市。
杨局去交通运输中心查CCTV录像了,靳绅盘算着,他和那群人打过交道,犯了毒,有点黑势力,手里也有军火,便是狂起来什么都不怕的。最糟糕的还是淼淼就在他们手里。
这令他又想到十年前出过的那件一模一样的事,肖敏当时也是被毒贩绑了,缴了枪,最后被折磨致死……他们原本有机会,可以救,但是等待上级通知和决定,等得太久了……
他深深地皱起了两道浓眉,大概自己也未察觉自己的手指已经将香烟碾得粉碎。
杨局这时突然高声喧哗着推门就走进来了,他说:“查到了,查到了,副食店的CCTV拍到了小鹿被人领着进了‘帝国之夜’,从此便没人看见他在出来过,很有可能是从后门被人带走了。”
靳绅问:“后门的监控呢?”
杨局说:“查了,早就坏了,没人看见什么时候走的。”
靳绅什么也没说,直接道:“带上人,出警。”
他亲自开车,带着一队的人马就赶去‘帝国之夜’。那原本是一家很有些年头的迪厅,打黄扫非,禁毒扫毒从来都没有遗漏过这里。因为年头有些久了,在圈内渐渐也有些名气,很多小年轻都喜欢来这里玩儿,因为氛围好,年轻人多,而且场子热。
靳绅带人赶到的时候,也不过是夜里两三点的时间,大半的孩子满场子都在摇动着身躯,突然见一队警察进来,少男少女都略显惊慌,酒保也显然没料到有这样的阵仗,立刻通知老板,老板没多时就迎了出来。
靳绅在这一行做了几十年,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没等老板解释,直接就要提走所有的监控,老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没阻拦,反倒是积极的配合。
叫下面场子的人调出了监控,依次回放,只见一个少年被邀请到吧台坐着,然后酒保送上来了几杯酒,少年喝完了之后,便趴在台上睡着了。
那个领少年进来的男人早就不见了身影,白鹿大约在吧台趴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等到临近晚上十点,来迪厅的人渐渐越来越多,这时才有人来架起了他,把他带走。
当晚负责吧台的酒保依次被叫来问话,一个酒保说自己记得有个男人带了个年轻男孩子进来,但是酒是男人送去的,自己只是照单操作,至于酒水送到之后有没有被动手脚,变不得而知了。
靳绅听着的时候太阳穴突突地跳,他猜想过不好的后果发生,但是却不敢仔细想下去,因为他怕自己受不了。
索性立刻停止了询问,直接走出了酒吧,后面杨局追上来,劝他:“你别急,会有消息的,今晚的兄弟就算是把地翻个面,也要把孩子找到。”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杨局其实和他心里其实都没底。
他不是怕找不到,而是怕找到的时候,孩子已经被糟蹋了。
焦急之下,他掏出烟来要点上,可惜火机擦了几次也没燃,手是在是抖的厉害,杨局见了他这样,体谅彼此都是为人父的心情,他刚要帮靳绅点烟将火递过去,却手机响了。
是白鹿的妈妈,白絮。
她才下飞机就接到莫名其妙的电话,对方催促她叫靳绅赶紧放人,不然小鹿就要吃苦头了。
她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地求靳绅,说着:“算我求求你了,你就先把人放了救出孩子再说,他们,他们给淼淼打了针,是毒品啊!他们这是要毁了他一辈子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他被人糟蹋。”
靳绅脑子一阵‘轰’地声音,浑身的毛孔都被炸开了。这一招就跟十几年前对肖敏的一模一样。他们不为求财,求人,甚至嘴上说着要放人的条件也是虚假的,他们就是为了示威,寻仇,打击报复。
肖敏最终被海洛因折磨而死。找到他的时候还剩一丝气,浑身都是屎尿发臭了。这件事他多年闭口不谈,实在是因为太过残忍,任何一个见了肖敏最后一面的人,都觉得不忍心。
靳绅丢掉了烟就要开车走,杨局一把拉住他,问他:“你要干嘛?别冲动,这一次和那次不一样,你先冷静下来。”
当年肖敏的事他也是参与人之一,对当年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了。他知道这件事对靳绅的刺激很大,想要劝靳绅,但是靳绅已经掏出电话来,按之前那个号码回拨了过去:“你们不是想找我寻仇吗?说地点,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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