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进去了,所以他才哭。”蔚以然扶起激动的张妈,“让他静静,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好起来。”
门关上了,风撩动著窗帘,倾听著男人泪落时心悸的酸涩。
“爸,爸……”
大宝兀自玩弄著手里的小玩具,嘴里却不停的嚷嚷著他唯一能清楚说出来的单字。
颤动的手,将儿子紧紧抱在胸口,寒恺修放声大哭。
翌日。
天蒙蒙亮,寒恺修就起床了;大宝二宝吮著手指,还在睡梦中徜徉。
剃须刀发出微微的震动声响,随著他稍感陌生的手一点点的清理干净下巴的胡茬。
曾经,有一双手笨拙的为他剃著须,有一个人很是眼红的啃著他的下巴……
“为什麽你可以长这麽好看的胡子,我就没有,不公平……”
“……如果你丑一点,我是不是就会少爱你一些……”
“修,我爱你──”
爱你爱你……
手一顿,脸上辣辣的痛。
一年时间,他一直在做一个梦,追逐这个声音的梦;混沌的黑暗,摸不到前路,只能遁寻著这个声音,一路前行。
爱,坚定了他的追逐,可是……无论怎麽努力,他离他越来越远。
睡得太久了,昨夜寒恺修整晚没睡,他几乎眼睛都不眨贪婪的凝视著两个受他忽视一年多的孩子,企图从中搜索到点滴跟那个人相似的地方。
双胞胎,纯真之中遗传了草根许多的特性,连睡梦中的小动作都跟草根如出一辙。
爱了,痛了,哭了,心碎了……爱到不能爱,爱到曲终散。
老婆,你不肯见我,是因为放不下孩子;你等著我,等到他们成人独立了,我会去找你,不管多少年,你一定要等我,等我……
没有惊动其他人,寒恺修带著三个孩子还有张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住了一年多的医院。
门口,蔚以然静候在那里。
清晨的光晖洒上寒恺修身上,忽略掉他的憔悴,他还是那个冷冽逼人的寒恺修。
打下车窗,晨风拂在脸上,沈静如海的眸子仰视天空。
老婆,我们回家了。
明亮洁净的办公室里,阳光穿透玻璃窗,光彩挥洒而入。
窗前,静静的站著一个人,双臂环胸,面对著窗外的喧嚣不知道在想什麽。
有人敲门,他头也不回,“进来。”
“总裁,有几位先生要见您,他们……”秘书欲言又止。
“不是叫你取消吗?怎麽办的事?”他很火,他没有心情,所以今天的约全都取消了。
“呵,看不出来,摆起官架子还真像是那麽回事。”清凉的语调,在秘书小姐想要解释的当口,随著门被推开响起。
缓缓回身,他深蹙的眉宇皱折更深了,“你来干什麽?”
耸耸肩,蔚以然不请自入,很随意的坐下,“上门是客,你好歹也该端杯好茶,谢谢我曾经助你一臂之力啊!”
(12鲜币) (生子) 145 放逐,让良心去惩罚……
示意秘书出去泡茶,澄涣端坐在高高的总裁位上,居高临下,“说吧,你想干什麽?”
修长的指交叉在一起,蔚以然直直看向他,犀利的眸子似乎要将他的灵魂刺穿,“我想干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过什麽,自己心里清楚。”
澄涣避过他的目光,“不明白你在说什麽。”
“心虚了。”蔚以然冷冷一笑,“别以为没有人知道,草根是怎麽出的事。寒恺修醒了,你还想抵赖到什麽时候?”
“啪”
拍案而起,澄涣怒喊,“害死哥哥的是寒恺修,不是我。”
“你没这个资格叫他哥哥!”寒入骨髓的声音彻入耳膜,澄涣震动望向门口。
“恺……恺修哥!”真好,他醒了。
一步一步踩著步履,揉渗在脚底的力量千斤重,寒恺修盯著这张跟草根有几分相似的容颜,前进一步,恨就越重一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澄涣,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所犯下罪行负责,你,我不会放过!”
欣喜稍纵即逝,澄涣的眸光恢复平静,“恺修哥,你的指控毫无道理,我什麽时候犯的罪,我怎麽不知道?还有,证据呢?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麽。”
“哗──”
厚厚的信封摔在桌上,大叠照片滑出来。寒恺修指著上面的人,“这个人,别说你不认识,人是你带走的,你竟然还振振有词。澄涣,你到底有没有心,他对你这麽好,你又怎麽回报他?他怎麽会有你这样狼心狗肺的弟弟!”
神色不变,澄涣一张张看著照片,他竟然笑了,“拍得不错,想不到这种镜头下,哥哥还这麽上相,真的很……”
“你这个混蛋!”蔚以然做不到寒恺修的冷静,他暴怒扑过去,揪著澄涣的衣领,拳头挥了过去,“你没有人性,你根本就不是个人,你连禽兽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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