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就好,其实我还想你们多住些日子,大家在一起也热闹。”
热闹是好,他们的人生终究是要由两个人走完,一时的喧哗过後,心底的清冷需要用更多的孤寂来填满。
澄涣没有提过他的想法,裴清俊明白,天真烂漫的吉祥三宝就是扎在他心脏的刺。
阿三最近都没有来,家里的一切在草根的打理下井井有条,他在想是不是把阿三辞了,反正他一天到晚也是闲著。
做早餐的时候草根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他有在电话里征询寒恺修的意见,被男人用一句不想你太操劳给驳回了。
盯著冒白泡的小米粥,草根瘪嘴。
就一些家务事,哪里会操劳,真是固执的家夥。
孩子们相继起床,念予给三宝穿衣服,草根去了澄涣的房间。
房间里还有暧昧的气息,草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涌进来,吹散了昨夜疯狂的证据。
露在被子外面的头顶动了动,澄涣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把空调关掉……”
依言关了空调,草根拉他的被子,“小涣,起床吃早餐。”
拉扯的手松开,澄涣惺忪的看著草根,“哥哥,怎麽是你?他呢?”
“清俊上班了,你的嗓子怎麽了?怪怪的……”草根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吃了早餐再继续睡。”
嗓子干干的,澄涣不适的顺顺脖子,“我不饿,哥你给我倒杯水吧,好渴。”
“早餐怎麽可能不吃,我给你端进来。”
澄涣刚想说不用,草根已经走了出去,他张开的嘴巴只得合上。捂著被子开始觉得热,他不想掀被子,身体的酸痛提醒著他昨夜的放纵。
草根端著盘子进来,澄涣在被子里穿上了睡衣,出来的时候闷出一身汗。
小米粥配上爽口的小菜,很清淡的早餐,很有草根的作派。
其实没什麽食欲,澄涣喝完了一碗,胃口给酸脆的小菜提了起来,又添了一碗。
满足的放下碗,澄涣吃完了才意识到……“我还没刷牙。”
草根失笑,“要不现在刷个牙再睡。”
他摇头,“不睡了,我起来跟哥哥做点事。”
“我现在要送孩子上学,你再睡多一会,我回来叫你。”
想了想又躺回去,澄涣露齿欢笑,“跟哥哥在一起生活,真的好幸福。”
幸福到他根本没有办法理解,当初的他怎麽会想到伤害善良的哥哥。
善良,永远都是解救的良药。
千盼万盼,终於把分隔月余的张妈盼了回来。
张妈的气色很好,比去美国之前都要好,草根看著她,泪聚在眼底不敢哭出来。
不敢哭是怕惹出张妈的眼泪,张妈不能哭,因为她的眼睛正处於养护期,不能因为哭泣而前功尽弃。
“妈!”
黑黑的瞳孔里望见自己的影子,草根好激动,除了一声一声的喊她,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麽。
除了笑,张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只是手一直紧紧的抓著草根的,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她原来已经做好了在黑暗中终老的准备,草根的归来,对儿子的祈盼让她萌发了贪念,她真的想好好看看历劫归来的儿子。
“回来就好,不然……我死都没有办法闭眼。”
张妈的痛,难言的埋在心底;草根不在的那些年,她白天尽心尽力照顾著这个残缺的家,夜晚无人之时独自掩面哭泣,她在饱受折磨。
大宝二宝一天天长大,她曾经无数次看到三宝,噩梦一样时时的绕在她的周围,提醒著她一个残酷的事实。
如果,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後,她没有送茶水去书房,那麽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事实的真相;如果,不是无意中的撞破,永远都不会有人告诉她那个除夕夜背後的事实。
如今,草根跟三宝都回来了,而她也要去了却一桩拖了多年的心事。
孩子们放假了,草根也开始著手准备回泥竹湾的事情,他没有想要大张旗鼓,寒恺修却大肆采购,还提出包机的想法,惊得草根嘴巴大张,口水流得比三宝还凶。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真飞机,这麽一开回去不把人给吓死才怪。
软磨硬赖,总算是打消了男人要包机的不实际想法,出发的时候草根还是被小房子一样的旅途车给吓到了。
套用寒恺修的一句,这就叫做衣锦还乡。
草根很想说,特像暴发户。
车上不仅有隔离的小房间,还有洗手间厨房,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草根新奇的不得了,钻进钻出到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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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三宝坐在寒恺修怀里,茫然的看著上窜下跳的草根,“马马……”
寒恺修好笑的看他,“老婆,你别蹦了,一路上你有的是时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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