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业很痛苦地抓抓脑袋,“我妈最近监察处心脏病,医生说,不能
幸福的苹果控by老糙吃嫩牛6038-6058
生气。”
关淑怡更是愤慨,“你妈值钱,那魏琴的妈就该着被骂?”
窦建业赔着笑脸说:“我妈那不是一时口不择言嘛!求求你了,好人,你就劝劝魏琴,再给我一点儿时间,成不?”
施亚安推过一小车需要重新装订的书籍。他看着窦建业的大屁股塞在柜台门里,无奈之下只好说:“叔叔,您让让好吗?”
窦建业大怒,回身瞪他一眼,“叔叔?你多大啊叫我叔叔?我还小着呢,没结婚呢!知道不?我还不到三十呢!我没你这么大的侄儿!”
关淑怡立刻不愿意了。她丢开锥子,猛地站起来,“他爸是秦知的好友,他叫秦知叔,叫我婶。你就装嫩吧!得了,安安,明儿起,你做叔叔,他做侄儿!这家伙给脸不要脸,下次见了,你最好别叫他进来。这浑蛋喜欢蹬鼻子上脸,得空他还爱扮演民族英雄林则徐。他不正常,你别理他。”
施亚安低头笑了一下,特安生的样子。他把那些书一摞一摞地放到筐子里,转身继续去gān活。关淑怡看着他的背影发愁。有时候她真的没办法把这孩子跟砸自己家玻璃的那位联系起来,这明明就是一只温驯的绵羊羔子嘛!
窦建业被骂得发晕,晕了一会儿,继续围着关淑怡转悠。这人先是说了一些国际形势、世界污染、恐怖分子,然后变着花样、转着弯子打听魏琴的新恋qíng。关淑怡才不告诉他!凭什么啊?他又不是魏琴的谁。
见关淑怡没理他,窦建业又开始说其他的,“我这些天正在装修家,明儿,你帮我约下魏琴去看看壁纸呗。我知道她是气我的,我不生气,真的。你帮我约下她好不?她要真喜欢经济条件好的,关淑怡,你给我美言几句,我以后争气,努力赚钱养她。我保证对她好。”
关淑怡站起来,接过顾客的书给人家算账。买书的小姑娘上下打量一下窦建业,扭头悄悄对关淑怡说:“姐,你雇的新店员没以前那个好,真的,什么都比不上。”
关淑怡一高兴,给人家小姑娘来了个八八折。
窦建业没听到别人怎么说他,他继续围着关淑怡转悠。
关淑怡当他是透明一般地无视。窦建业转了几圈后,自己也觉得很没意思,便讪讪地说了一些客套话,离开了。
窦建业走了之后,小书店又恢复了和平。关淑怡刚想长出一口气,店门再次被推开,那一口长气生生就被关淑怡憋回半口。那气上不去,下不来,卡在上呼吸道,就成了炎症。
“秦知不在!”关淑怡对着走进来的郎凝大声说。
郎凝将点心盒子放在桌面上,“我不找他,我找你。”
关淑怡摊手,“郎翠花姑娘,咱不熟。”
郎凝指指蛋糕盒子,“我新买的黑森林蛋糕,我还带了我新磨的咖啡豆!”
关淑怡看下正在门口好奇观望的施亚安,赔着笑脸小心地问郎凝:“你不是找工作来的吧?”
郎凝捂着嘴巴笑,样子要多优雅就有多优雅,“得了,我家还没没落到那个程度。你以为谁都是施皓庆呢!听说那厮最近在工地搬砖头。我们公司在这附近的山区有个项目,我在本市就只认识你,所以就来了。”她回头,招手叫施亚安,“小弟弟,你过来。”
施亚安丢开手里的活走过来,一脸不耐烦——这孩子听到郎凝说他爸了。
“去给我们洗两个杯子。”郎凝安排着。
“没空!”施亚安一口拒绝,关淑怡那个高兴。
“那……随便拿两个杯子来就成。”郎凝不知道这孩子敌意从何而来。
“没有!”施亚安gān脆地拒绝。
郎凝一脸尴尬,扭头看关淑怡。关淑怡这一刻觉着,施亚安真的是个好孩子。她眉开眼笑地待着,也不开口,就等着看笑话。
“我不知道你竟然训练店员敌对我。是不是你每天上班都举着我的相片儿给服务员看啊?”郎凝讥讽关淑怡。
关淑怡想反驳,施亚安走过来恶声恶气的一句:“你谁啊?我敌对你?敌对你有钱拿吗?你太当自己是碟菜了!”
郎凝特尴尬地呆在了那里。
关淑怡憋着笑走到一边,捧来一套咖啡具跟郎凝坐到一起。她点着虹吸壶的酒jīng灯解释着:“别跟失恋的孩子计较,你自己喝吧。我嫌咖啡苦,不爱喝这个。我就喝茶,可我妈最近不叫我喝,也不知道为什么!”
郎凝呆了一下,小心地看下关淑怡的肚子,“你妈那是叫你忌口呢。喂,你怀孕了?”
关淑怡下意识地啐了一口,“我呸,你才怀孕了呢!没有!我说郎翠花啊,你知识够丰富的,这都知道?”
郎凝点点头,说:“我家里也有几位堂姐、表姐什么的,有些知识我还是懂的。我就说嘛,秦知那家伙这辈子是绝对不会要孩子的,我都不成……不是,不是,你可别误会。”
关淑怡叹息了下,“我已经误会了,啥叫你都不成?”
郎凝脱了大衣,把围巾帽子随便一丢,“姐姐,你就原谅我吧,我胡说八道呢。”
关淑怡更加生气,“翠花儿,我明明就比你小……对了,你什么时候走?走以后也别来了!”
虹吸壶的水在咕嘟嘟冒泡泡,两个女人都不吭气地呆看着。这两个女人压根儿没啥共同语言,天知道为什么她们会搞在一起。
几位上班的女xing嘻嘻哈哈进了书店,要了碟桃苏,坐在靠窗的位置喝茶闲聊。没有看到秦知,她们追问了几句,问着问着,郎凝竟然端着盘子过去跟她们聊到了一起。
看样子,郎凝最近真的是寂寞了。关淑怡看着她的背影,觉着,这女人其实长得也就那样了,没人爱的女人,怎么打扮,那也美不起来的。
施亚安走过来坐在郎凝空出的位置上,关淑怡拿起郎凝的咖啡给他倒了一杯。别说,这小子喝起咖啡的样子,真正的人模狗样。
“你比她好。”施亚安放下杯子说。
关淑怡托着下巴笑笑,“少巴结。”
施亚安很认真地说:“没巴结,她真的没你好,虽然她比你漂亮,比你气质好,身材也比你好……”
关淑怡站起来就走,施亚安在后面赶忙把最后一句加上,“她没你善良。”
扭过头,关淑怡伸手捏住施亚安的腮帮子ròu使劲儿拧,“你才善良,你全家都善良!”
那孩子显然被惊吓到了,傻兮兮地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关淑怡站起来推开店门出去,没过一会儿,她提着一小瓶廉价白酒进屋。郎凝好奇地看着她走到小店员的面前,脱了人家的鞋子,拿酒给这死孩子擦后鞋帮子。
“你gān啥呢?”郎凝走过来,俏皮地扶着膝盖,低头问她。
“这BBS .JO OYOO· net孩子新买的鞋,磨脚了,你没看他走路有些拐吗?这白酒滴到磨脚的地方,皮革软化,就不磨脚了。”关淑怡没抬头地说。
郎凝低低地笑了几声,夸奖她,“你可真善良。”
关淑怡抬起头,张嘴想说点儿什么,可就是没办法开口。她伸出手狠狠地左右拍了脸一下,继续埋头整那只磨脚的鞋子。
秦奶奶提着两盒午饭笑眯眯地进屋。关淑怡弯腰太久,正站在那里揉后腰。老太太一看到就高兴了,她将饭盒放好,伸出手帮关淑怡揉了后腰两下,一边揉一边很是关心地问:“是有了吧?这两个月要小心了。”
关淑怡扭头苦笑,“奶奶,你又看出来了?”
秦奶奶还是笑眯眯的,“你对着镜子看看就知道了,眼角都有孕纹了。”
关淑怡苦笑了一下,打开饭盒。她看着最爱吃的ròu菜,没来由地捂着嘴巴,扭头冲进了卫生间。
秦奶奶更是高兴,她的手摸着心口的位置,深深叹息着,眼角上湿乎乎的。
关淑怡吐了一回,出来四下看,郎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店子,她煮咖啡的地方放着一百块钱,拿来的咖啡愣是一口没喝。
关淑怡将那张钱收好,准备下次见了那个女人还她。说破了天,她也算是秦知的朋友,这便宜还是不讨了吧。
秦奶奶嘱咐了几句,便喜上眉梢地离开。
关淑怡一动不动地发了两个小时的呆。
离了秦知的咖啡书店,没有了特色,除了顾客少了一多半,下午的时候基本没什么人来。关淑怡把施亚安打发了出去,自己坐在店子里想事儿。这几天她是越来越想自己的老汉子了,都不知道那货在外面怎么活的,工作累不累,身体好不好,还有……
他要知道自己有了,会劝自己别留下孩子吧?一定会是那样的。
关淑怡抚摸着肚子,心乱如麻。
门口那边,玻璃吱吱响。关淑怡抬起头,顿时乐了,魏琴握着一个竹编大手袋,正趴在玻璃门上做鬼脸。
“哟,山妮妮,您老今儿闲空啊?”关淑怡站起来,装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迎过去。朋友的日子未必好过,她自己的事qíng还是自己处理吧。
魏琴猛地仰下脖子,“哇哈哈!那是!”
关淑怡接过她的包包、大衣,一边伺候这位一边问:“看样子是相亲愉快了?”
魏琴继续得意,“哦呵呵!那是!”
关淑怡失笑,“别抽了,过来给我讲讲。”
魏琴伸出兰花指,掂了关淑怡腮边两根头发放置在嘴边,呼地chuī了一下,“求姑……姑就告诉你!”
关淑怡冷笑了一下,伸手将桌子一边装订打眼的锥子拿起来,啪地扎到桌面上。
魏琴立刻做好,面露严肃,双手服帖地放在膝盖上,乖乖地说:“爷,你想知道什么?奴家都告诉你。”
关淑怡搬了一把椅子来到她面前,大马金刀地坐下,问:“对方品貌如何?”
魏琴抬起手,比出一个大拇指,“一等体面人。”
关淑怡点点头,“个子如何?”
魏琴:“比您的宠妾秦知高多了。”
关淑怡瞥了一眼那把锥子,魏琴立刻改口,“跟秦知差不多高,许是要略微低一点儿。”
关淑怡满意地点点头,又问:“谈吐如何?”
魏琴夸赞一般蹦起来,“哎呀,可有档次了。他跟我说上秦的社会,还说诸葛亮不是三国最聪明的,其实郭嘉才是最聪明的。他还建议我如果得空就去畅游祖国山河,看遍这美丽的世界……真正的上等男人呢!”
关淑怡汗答答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半天后她喃喃地来了一句,“屁的上秦社会,跟你有什么关系?别跟我装。”
魏琴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喝了一口后,她吧嗒下嘴巴,说:“我不跟你这个没文化的多说,有吃的没?给我找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