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睿在一家军用招待所门口停下,出示证件,住了进去。房间不算好,可是贵在简洁干净,雪白的墙壁和床单,一套书桌椅,一张单人床,像他在部队的寝室,处处透着军人的干练。文睿想,自己不喜欢强人所难,特别对于祖天戈,他不愿求,不是该死的自尊心作祟,只不过没有立场,对方可有一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
原本还好,他觉得自己隐忍惯了,但到了晚上,对着一直没还回去的钥匙,他又有点受伤的感觉。离开了,钥匙依旧舍不得还给他。出门买吃的,招待所的前台不知看的什么节目,一笑一嘴白牙,十分开心。
“战友,你回房间把电视机打开,我们国家狠狠打击了外国的恐怖组织,正播呢。”前台兴奋地指着屏幕。
文睿笑了笑,脸色苍白,甚至不如呆在老挝的时候。他买了点吃食,顺便捎了两瓶啤酒,两人叫对饮,一人叫消愁,文睿能喝不贪,可到最后,他有了醉意。空寂的房间没有人气,人容易产生孤单的感觉,文睿想了想,打开电视机,夜间新闻重播,他刚好看到前台服务员说的那条新闻。
新闻很短,配了武警战士威风凛凛的军照,背景是云南,正是西双版纳。西双版纳的天气比枫城暖和多了,翠绿的山,清澈的河流,还有在画面中一闪而过的黄色花影。文睿突然愣了,明明在老挝时不曾这么注意占巴花,可到了国内,他已经两次注意到它们。
佛曰缘分,手指高空流云,云起云落,随风东西,云聚是缘,云散也是缘。
当天,也就是文睿离开几个小时后,祖天戈专门请文睿的老同学管志林跑了趟老房子,给文睿送些必备的日常用品,比如现下最缺的棉被,然而得到的答复竟然是家里没人。
走了?祖天戈接到电话后,几乎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文睿……
他已经是他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不认识他,他却熟知他。虽然他从没主动打听文睿的事,谁也没对他多讲文睿的事,可他有种预感,在祖少游出现之前,他和他的关系就已经不简单。文睿是兰,也像梅一样傲,他觉得他就是这样的人,自己恐怕已经伤了他的自尊。可是伤了又能怎样,别说他对以前的事情根本没印象,就算他们硬要发展出什么,堵上的难道不是文睿的大好前途吗?
祖天戈不知道,他的爷爷已经为文睿的前途铺好路,大笔一挥,再有一个星期,文睿就会被提前召回部队,不必回苍狼,而是直接送往“烛龙”的选拔场。而祖天戈不能去,年底苍狼大换血,作为新的中层指挥官,他起着承上启下,鼓励士气的重要作用,自然一年半载动弹不了。
还是同一天,边境异动,贾鹏领着小组与武警配合在雨林里埋伏了一整晚。老挝刚平静不久,缅甸又出现状况,不过后来发现只是几个要钱不要命的走私者。
“操!”贾鹏最近莫名的焦躁,因为他觉得大队长肯定对他隐瞒了什么。穆晟已算老兵,如今混得游刃有余,他总是跟在贾鹏身后,并且越来越崇拜这个人。
如今,由于国安和军方共同努力,赤色黎明瓦解大半,剩余势力不肯归顺新崛起的党派,转而投向邻国邦央党,其中也有孙杨的关系。
这天,石彬达突然出现在邦央党掌管下的某赌场,赌场经理以前在黑帮头脑聚会见过他,连忙层层上报。石彬达掌握着仅存的埃博拉病毒,并且现在和美方有了关系,这点在黑道已经不是新闻。
孙杨从实验室逃离后潜回缅甸在隔离室住了几晚,直到医生肯定他没有染上病毒才从里面出出来。现在于出道的缅甸境内重见故人,即使对方笑得不够真诚,他竟还是百感交集。
“我们合作。”孙杨开门见山,“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方卓是内奸,影子BOSS栽在她的石榴裙下一点也不奇怪。”
石彬达抿着茶,消瘦憔悴许多,下巴也尖了,但人还挺精神。“你知道我来找你的原因。”他说。
孙杨笑得高深莫测。他表面风光,其实败走老挝,加上外国人的身份,邦央党内已经有人想暗地吃掉他。他以为实验室必死那一刻,曾经要求文睿给他个痛快,一来让文睿手刃背叛者,为江忠报仇,二来他觉得死在战友手里好过被炸死,心灵有种被救赎的感觉。文睿很聪明,看出他的心思,不愿让他称心如意,当然,他也以为他们不可能活着走出去。
石彬达又喝了口茶,轻描淡写地说:“姓孟的留了后招,让我带走一部分病毒,可见他心底并不完全相信方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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