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这类事务自有保姆尽心尽力,但林谦益中学就离家住读,更别说大学乃至毕业以后创业了。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被他捣鼓出偌大个集团公司,虽说家庭背景肯定要在其中起作用,大部分靠的还是他自己。所以那天辜老先生才有那一句他爸管不着他,因为这个儿子实在太独立。
宣宁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呃……是我想当然了。”
林谦益便继续帮他收拾房子。其实都是些极其琐碎的小事,换被套床单窗帘枕巾啦,擦桌椅柜子啦,把冬天的衣服晒一晒啦等等……换做在自己家里,如今他也是不怎么耐烦去做的,统统往钟点工那一扔了事。但同宣宁一起做,这些枯燥又乏味的事情摇身一变,都有意思起来。
不知不觉,屋子里面目一新,充斥着从窗口晒进来的阳光味道,客厅的钟也敲响了十一下。林谦益洗了手出来,就说:“差不多该去吃饭了,走吧。”
“嗯,好。”宣宁应声,“等我换衣服。”
他换衣服的时候林谦益站在客厅等他,开始还只是盯着挂钟,数着秒针走过半圈,他忍不住往后看了一下。
两个人都是男人,宣宁就算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同性,却不认为林谦益会是同类——至于当初林谦益说过喜欢上一个男人的事,他忘了个一干二净!
因此他换衣服的时候再自然不过的敞着门。这个时候从林谦益的角度,却刚好看到他脱掉衬衣后的背影。
林谦益的眼色立刻暗了下来。
宣宁其实并不像平时被衣服包裹住时那样的单薄,至少现在看起来,赤裸的肩头泛着光润的色泽,是一种蕴含着劲道和力度的精瘦。他的皮肤白,在身体上体现得更加充分,那种如同上好的甜白釉般的色泽,晃得人不光眼睛,连心都好象热了起来。肩胛骨动了一下,是宣宁在使力,将套头的T恤穿上来,很快T恤把肩膀遮住了,把背遮住了,把纤瘦的腰部也遮住了。
林谦益有点遗憾地收回视线,一本正经的继续数秒。可是只有他知道,现在自己眼中哪里还有什么分针秒针的,脑袋里全部都是刚才宣宁光裸的背部。
等宣宁过来说好了的时候,他赶紧晃了晃脑袋,把一切绮思通通切断,拉着宣宁下楼上车。车子开出小区,林谦益才想起另一件事,“宣宁,这几天在讲习班还好吗?”
“啊?”宣宁好象没防备他会问起这事,先愣了一下,然后抿着嘴笑,点点头,“挺好的。”
“挺好的?”林谦益皱了皱眉,刚才他从后视镜里捕捉到了宣宁不自然的反应,所以一下子就察觉到这句话有水分。
“是啊。”宣宁这时候已经收拾好神情,一脸诚实的说,“其实刚开课的这几天也没有很忙,老师会过来讲解一些理论知识,都是很基础的,大概要把这些东西讲完了才会开始接触实物。”
“哦?”林谦益挑了挑眉。
“是真的!”宣宁听出他语气里的疑问,确认一样的重重点头。
林谦益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找了个地方先把车停稳了。双手交叉扶在方向盘上,他身体微微前倾,恰好能让宣宁不管怎么坐都逃不过他的视野。
“宣宁。”
“林大哥?”宣宁有点莫名其妙,又似乎知道他是想干什么,吱唔着说,“你怎么停下来了?应该还没到晏大哥那边啊。”
“你这么聪明,会猜不到我为什么停车?”林谦益是真的有点不高兴了,但并不是对宣宁。有时候粗心细心是要看对象的,至少在宣宁的事情上,他足够细致。稍微一寻思,林谦益就咀嚼出宣宁不愿意说的内容。肯定不怎么好,自己听了说不定还会生气。
宣宁低下头,声音一点底气也没有,“……不……不知道。”
“那好,我就直说了。”林谦益沉声说,“是不是在讲习班遇到了什么问题?”
“没有啊。”宣宁飞快否认,说完也发现自己回答的太快,摸摸鼻子挽救,“在讲习班我没有什么问题。”
林谦益的面色也沉了下来,宣宁分明是在敷衍自己!他又追问了好几次,别看宣宁平时乖巧得很,可这一次却一反常态,始终坚持表示没事。林谦益想了想,干脆不再问了。他发动车子继续上路,略一思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要说宣宁在讲习班里遇到问题那简直是必然的。这个讲习班可不同于一般学习班,能进去的都是有门路的。如今收藏热,本市几个有名的纨绔闲着没事就盯上这块,反正他们家也不求他们有出息,就当去玩的。这帮人看到宣宁眼睛有缺陷,说不定就会歧视他。只不过林谦益想着自己拜托了辜老先生,这几天又忙得没日没夜,难免疏忽。他不禁又想,辜老先生怎么会对此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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